“圆圆,”关客尘突然这么叫猫,声音温柔,动作却毫不留情地伸手盖上马桶盖,逼得猫不得不跳下去,“不要喝马桶里的水。”
猫看向关客尘,整只猫都不太适应的样子,完全传递着一种信息——居然没被骂,有点不舒服。
关客尘蹲下来,拳头握住,放到猫的面前:“握手。”
又是这几天的熟悉流程,猫扭头就走。
看来这破猫是学不会了,关客尘打算放弃,又有些不甘心,把猫抓回来,按住地上擦了擦地,才放它离开。
考验智力的部分不行,那就勉强当块抹布吧。
关客尘愉快地想着,打了个喷嚏。
这一打就停不下来,连打了十几个,抽纸都用掉了不少,看来要么是得了流感,要么是有人在想他。
正这么思考着,如同验证想法一般,手机响了一声,一看名字,果然是他预想的那个人。
手机划开,秦骁在问他:“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之前说,圆圆是绝育以后变胖的,它什么时候绝育的啊,我怎么没印象了。感觉你好像没告诉过我。”
当然没有。
秦骁走后没过几个月,当圆圆总有些躁动不安,还老想往外跑的时候,关客尘突然意识到,已经差不多该把猫送去绝育了。
做这个决定时,他没跟秦骁说。
那时候的关客尘,还是有一点生秦骁气的。
虽然秦骁走的时候哭得梨花带雨,关客尘从理智的角度看,也必须接受不得不分开的现实。但最后的结果,仍然是把一人一猫留下,独守寒窑。
他找到了当时在宠物医院拿走的医生名片,循着地址再找过去,医生居然还记得他,问:“当时跟你一起过来那个男孩呢?”
关客尘心不在焉,回答得也驴唇不对马嘴,说:“分手了。”
医生:“……”
关客尘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出了柜,赶紧若无其事地转回来:“母猫是不是要开肚子?能不能给它做贵点的,别让它那么疼。”
来钱的活,让医生赶紧推销起了价格加倍的超声刀和美容线,号称伤口极小不用拆线,听得关客尘都有些心动,想了想卡里余额,最近突然转运,卖了几首歌,这个月剩下的日子也能将就过,便答应了下来。
钱都交了,医生又询问起基本情况,才知道圆圆之前住在公司宿舍里,连前两针的疫苗都没打,又说必须先打疫苗才能做绝育,咔咔又扣了几百块钱。
关客尘又想起秦骁来。
秦骁以前想让猫上床睡,关客尘不许,说必须打完疫苗才能上床,但后面的日子里,公司经营越来越困难,每个月的钱都发不出,食堂的菜色也越来越差,他们俩就假装忘了疫苗这回事。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打。
又过了一些天,疫苗产生抗体,圆圆才终于有资格被抱紧手术室,一针麻药下去,医生戴上手套,开始断子绝孙术。
可是没一会儿,医生又从手术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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