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和奉竹上前一步屈膝一礼,口中说道:“奴婢见过林大人,见过郡主。”
袁怡微笑的看着她们:“你们来了?”
明心道:“公主殿下打发奴婢伺候林姑娘,以后奴婢就是姑娘的人了。”
林如海闻言甚喜,宫里有品级的教养嬷嬷可不好请,更别说是长公主身边的人了。
他向着天边一拱手说道:“长公主殿下厚恩,下官竟无以为报,只得勤于王事,报之于陛下。”
袁怡说道:“爹爹很不必如此,保重自身为上,俗话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林如海叹息道:“不错,从前竟是我想岔了。”
他从前只想着将女儿托付给别人,其实别人哪有他自己靠得住。
黛玉徒渊舟车劳顿,自带着人去梳洗,林琛跟着父亲去了书房,翠红带着人去安排家宴,一时各自散了。
袁怡回到房里坐在窗边的书案旁,手里正拿着公主娘的信在看,奉竹侍立在身后。
因着这封信是家里人带过来的,长公主写的比较随意些,零零碎碎的写了不少家常的话,还有一些母女之间的私话。
看得袁怡眼眶湿润,复又想起刚刚黛玉父女相见,她望着窗外的院子,怔怔的出神。
袁怡闭上眼睛,想着从前在府里,公主娘常把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额头,亲手给她梳发髻,娘两个悠闲的讨论着首饰发簪,往事如梦如烟,她现在想见公主娘一面都难,袁怡的心中抽痛,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奉竹一边用帕子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一边拿起袁怡手中的帕子温柔的替她拭泪,哽咽着说道:“我的小主子,您别哭,见您哭,奴婢这眼泪都止不住,别说是公主殿下,就是奴婢和奉兰成日里还得将小主子在心里嘴里过一过呢,岂有不思念的?只不过你要保重身体,殿下才放心,奴婢们……”
她嘴里劝着袁怡,自己倒忍不住先哭起来。
奉兰、奉竹都不愿意嫁人,半生都在公主府里,伏侍着长公主殿下和郡主。
从这位小主子一落胎胞就看着她一天一个样儿的长大,袁怡出门子的时候,奉兰奉竹不知道背着人哭了多少回,郡主离京的那天,两个人更是哭的眼睛都肿了。
第二日长公主见了她们两个忍不住破涕为笑,三个人都红肿着眼睛,心下酸涩。
袁怡睁开眼睛见奉竹在那流泪,拉着她的衣襟哽咽着说道:“姑姑,你清减了,不知母亲如何了?”
奉竹拉着她的手,温柔爱怜的说道:“都好,都好,小主子不必惦记着家里,只要您好,公主殿下就好,奴婢们也都好。”
奉竹眼中的慈爱像是能流淌出来,她说道:“素心姐姐不在这里,奴婢多留一些时日,伏侍到小主子启程可好?”
素心是吴嬷嬷的小字,原本想着就要去平安州赴任,吴嬷嬷先行了一步,过去收拾宅子,未曾料想,在这里耽搁住了。
袁怡笑着说道:“那自然是好,我也想姑姑了,我想吃姑姑做的莲子羹,不甜腻,别人都做不出那个味道来,我自从离了京城,便再没有吃过莲子羹的。”
奉竹忙道:“奴婢一会儿就去给小主子做,小主子近日可是请了平安脉吗?”
“不碍事的,红袖每天都请脉,有她在,您放心吧。”
“红袖这丫头虽然是个爆炭的脾气,医术还是很看得过的。”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红袖的声音。
“姑姑说我什么呢?我可是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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