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巧头自知难圆谎,情急之下只得上演撒泼打滚那一套,手一拍,嘴一咧,眼珠子适时往上翻,随时要晕的趋势,再顺势往地上一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无丝毫阻碍。大伙看得啧啧称奇,人才呐,夏老太的讹人业务忒熟练,表情、动作演绎得十分到位。

夏树根沉声发言:"亲家母,你搁这闹啥呢?巧头都快给气晕了,你还给不给人活头。"

“呸”,王红花一口唾沫啐上夏树根的脑门,眼睛里似要喷出火,吐出的话让夏树根的心跟着颤了几颤。

“老匹夫,你那脏爪伸得可真够长的啊,打跑小儿媳再来打大儿媳,方圆几百里去打听打听,有公公打儿媳的吗?要不要逼脸?"

刘爱云插话:“他们家打儿媳老传统了,要啥脸呢,打跑一个再娶一个呗,喏,那个不是刚娶的。"

夏老头被说得脸皮紫涨,呐呐开不了口,事实如此,不容他狡辩。

被刘爱云点名的二儿媳息了看热闹的心思,强拽着自家男人回了房。

罗巧头见自己装晕这招不好使,主要人不接招啊,王红花懒得鸟她。她只得坐起身,拍手大哭:"天老爷呀,你开开眼啊,爱芳那个懒婆娘,一天天的好吃懒做,啥正事不干,祸害咱家啊,呜呜呜……"。

“要点脸吧,说这话你不怕老天降道雷劈死你。"王红花不容她胡搅蛮缠,扳着指头跟她算自家女儿嫁进夏家十几年做出的贡献。

自家女儿虽说干农活欠缺点,但她在大队当会计的工资挣得可不少,要不是女儿和女婿挣的钱多,就凭夏树根俩口子地里刨的三瓜两枣,能盖得起两进三间大瓦房吗。

夏树根被说得脸皮越发挂不住,他瞪圆了双眼,上手就想把王红花往门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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