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便是把老管家的拐杖给藏起来了,虽是与老管家玩闹,温阑月和兄长被祖父罚面壁一日。那年她才四岁兄长六岁。祖父教导他们,万不可对老者或弱者行卑劣之事。
舒棠云与阿爹在同乡族人家中留宿一夜,阿爹与她讲了舅舅一家这些年的事。
柳今生八年前不知在哪里发了一笔小财,人就有些飘了起来。
没多久以妻子生不了儿子,将原配妻子李氏休了。李氏的女儿柳卉儿却被柳今生留下。
其后不久,柳今生便娶了外村来的郭氏,生了个儿子。但两人都是好吃懒做的,那点小财便也没几年就挥霍光了。
老太太自是看不惯儿子这般做派,把柳卉儿放到自己跟前养着。
柳卉儿本是识了些字的,长得也标志,老太太便托人为说亲。老太太看上的是染坊周家二郎。
那周家二郎长得端正,染布技艺在青牛镇年年夺魁,老太太好生喜欢。
这周家二郎与卉儿更是青梅竹马,这门亲事两头都十分满意。
可谁知,这柳今生夫妇早就给柳卉儿说与了另一家,这人便是那郭氏村上的旧识,早年间考了个小官儿,现下是青牛镇的监镇,颇有些身家的。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亲事,柳卉儿实则是要给监镇做小妾的。老太太自是百般阻拦,一家人闹到族长开了祠堂。
最后,老太太还是赢了,柳卉儿得了自由,只是染坊周家那门好亲亲事也没了。
柳卉儿是个有志气的,便和祖母与柳今生分了家去,自己带着老太太住在破旧的老宅。
柳今生气不过,没多久就把老太太关进柴房,经常不给吃喝,柴房门还给上了锁。
柳卉儿见不着祖母,自是很着急,求了族中长辈,可没人愿意管别人的家事。
此前,舒元修中元节回来上坟,也对人讲过买炭之事,柳卉儿便是从哪里听了去。等着秦老头送炭那日,让其给姑父传了信儿。
舒棠云听阿爹讲完,更是打定主意要把老太太接走,要是后面能把卉儿也带走,那再好不过。
可阿爹养活她本就不易,再加上外祖母,往后日子更艰难些。
于是,舒棠云开始琢磨,怎么多挣下些钱,既能帮阿爹分担些,又能帮柳卉儿云逃出这狼窝去。
舒棠云几乎一夜未眠,早上醒来时眼下一片乌青。
主家阿嬷端来一碗面汤,让舒棠用完朝食等着她阿爹。阿爹原是昨夜未睡下就出了门,定是找人相商去了。
舒棠云还在喝最后一口面汤,阿爹就拿着个包袱站进门来了,“云儿,我找了你老秦叔的牛车,等会我们就回居阳。”
舒棠云惊愕,问道:“阿爹,我们不接外祖母了吗?”
“你外祖母在牛车上,这是你外祖母的东西,来,拿着。”阿爹把手中的包袱低递了过来,端起阿嬷递过来的一碗面汤,像是直接倒进肚里一般就吃完了。
舒棠云又一次惊叹,笑着对阿爹道:“阿爹,你莫不是个仙人下凡来的,怎么什么难事到你这,都都能迎刃而解。”
阿爹也笑了起来,把头凑到舒棠云耳边,悄声说:“阿爹不过是使了些法子,你这舅舅有他的短处。”
舒棠云更是好奇起来,拉着阿爹,要阿爹赶紧给她透露一下,怎么个法子让那泼皮般的舅舅服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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