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越往西北走,沙漠和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隐隐约约都有一股羊肉的味道。

从东京出发过了二十天,终于赶到兴庆。

来到国相府,梁逸民和赵盼儿在大厅等着,梁诚入内间通报。

梁逸民从进门开始就四下打量,后部正殿与左右配殿相连,在这里梁柱、斗栱、门窗等木质构件,轻挑优美,灵动别致,观感十足。

雄伟的斜坡大屋顶铺满整齐的瓦片,屋脊上两翼的鸱吻彰显着别具一格的灵气,建筑的方正与远处群山的柔和达到一种完美的和谐。

不同于江南水乡的婉约,西夏给人一种华丽的感觉。

不多时,一声粗犷的哈哈声从远处传来。

“这就是我那侄儿吧!”

梁逸民看了过去,来人身穿圆领小散花袍,头戴毡帽,腰束绅带再束裸躞带,脚穿乌皮靴。

知晓来人肯定是自己的便宜叔叔梁乙埋,西夏的国相,自己日后的金主,可不能得罪。

梁逸民赶紧躬身一拜,态度谦逊:

“见过国相大人,侄儿梁逸民拜见!”

梁乙埋看见梁逸民作了天揖礼,还不起身,微微点头,走近前来,单手托着梁逸民合抱的双手,将他身体扶起。

“都是一家人,大侄儿不用多礼,这一路风尘仆仆,倒是辛苦了。”

梁逸民暗想那梁诚进去许久,肯定是事无巨细的交代了这一路上发生的故事。

“不敢称辛苦,也是叔叔念旧,相距万里都要找回家人,是小侄打扰了。”

梁乙埋再次大笑,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只可惜大伯与我父亲也一同离去了。”

说完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伤感,梁逸民立马配合,一瞬间把上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双眼开始泛红:

“感谢叔叔收留,是爷爷没有福分。他老人家要知道我梁氏家族出了叔叔如此厉害的人物,也能含笑九泉。”

梁乙埋脸上的笑容更甚,上手拍了拍梁逸民的肩膀:

“大侄子,你先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家里的下人。你还有个哥哥叫梁乙逋,今天进宫去拜见太后了,等他回来让你们兄弟见上一面。”

梁逸民自然知道打蛇随棍上的道理:

“早就在来的路上听说过大哥的名号,都说大哥天资聪颖,学富五车,有储相之称,日后定是大夏的下一任国相。”

梁逸民的话也没有夸张,等过个十几年,自己这便宜大伯死了,梁乙逋就是在梁太后的支持下,成为西夏国相。

梁乙埋听见儿子被奉承,比自己被夸了还要高兴,蜡黄的脸上泛着红光:

“我们一家搬到大夏后,按照大夏习俗取名,每代男孩都继承一个乙字,恰好大侄儿你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逸字,跟乙同音不同字,倒也是缘分。日后也能成为我梁氏另一个天骄。”

梁逸民自然嘴上说着不敢,不敢跟大哥相提并论。

梁乙埋看向赵盼儿,问道:

“这位小姑娘就是赵盼儿吧?”

虽然是疑问,但是语气不容置地。

梁逸民立马解释道:

“爷爷在世之前就已经家道中落,本来要跟老爷子下地。偶然的机会就被盼儿母亲送去学堂,认了几年的字。

但是盼儿父母被宋朝皇帝陷害,已经双双去世。目前盼儿举目无亲,我想把她当妹妹,养在身边,不知道家主大伯可同意?”

梁乙埋已经通过梁诚知晓赵盼儿身世,见梁逸民如实回答,当即微微点点头:

“赵家对大侄儿有大恩,就是对梁家有恩。正好我跟你伯母膝下无女,就当是我梁家的女儿养在身边,以后就是乙逋和逸民的妹妹。”

赵盼儿这时出声:

“娘亲临终前已经交代,让我嫁给梁哥哥,我不要做妹妹,我要当梁哥哥的小媳妇。”

梁逸民立马被囧了一下,梁乙埋更是哈哈大笑,连说三个好字:

“好好好!以后就给你梁哥哥当小媳妇,大伯把你们安排住在一个院里。”

梁乙埋说完就立即吩咐下去:

“梁诚,你带堂少爷和他小媳妇去西院,之前就已经安排下人打扫过了。”

梁乙埋又对梁逸民说道:

“大侄儿,舟车劳顿,你先下去休息,等晚宴的时候再安排拜见你大伯母和堂兄。”

梁逸民带着赵盼儿随即起身告退。

从东京过来的一路上,梁诚也怕再生什么事端,基本上都在催着大家赶路。

梁逸民年纪虽小,但也是练武之人,基本无甚大碍。

只是苦了赵盼儿,这一路奔波,没吃好,也没休息好,唯一的好处就是疲劳让她基本忘记了伤痛。

两人沐浴后,在侍女的帮助下穿上了新的衣裳。梁逸民和赵盼儿汇合后,相视一笑。

梁逸民头戴白鹿皮弁,身着团莽纹袍,腰束白革带,配合他俊朗的外表,展现出像小王子一般的威严。

赵盼儿头戴桃形金花冠,身着弧线边大翻领对襟窄袖衣裙,搭配着赵盼儿的可爱,显示出小公主一般的优雅与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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