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蔡攸惊恐得拼命摇头,口中发出呜呜声,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出。

他这回是真的怕了!

他万万没想,在东京城内,竟还有人敢这般对他?

他是相府的大公子,

同时也是进士出身,前途无量,

他也想开府拜相,也想权势倾天,也想在东京城内呼风唤雨……

总之!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然而,一声箭鸣,破除了他最后的幻想!

这一箭擦着他的脖子,钉在身后的木板上,

箭羽震动,嗡鸣声就在耳旁,劲风扫得他脖子发寒,

黑色的墨汁,缓缓流到他的肩上。

蔡攸又惊又怕,直接晕了过去!

“废物!找点马尿,浇醒他!本公子还没玩够呢!”

……

院内发生的一切,在内屋的赵伶儿和丫环都听见了。

二女同样面如死灰,牙齿咯咯打着颤儿,

她们之前以为柴宣是位家境富裕的豪门公子,

年少多金,出手阔气,来东京也是为了结识达官贵人的。

可谁料,柴公子跟相府的大公子一言不和,就动了杀心!

还将相府大公子绑在木板上射箭玩儿!

堂堂相府大公子的性命在柴公子眼中,竟如同草芥?

这可是在东京!

天子脚下啊!

在她们眼中,柴公子俨然已成了一位喜怒无常,动则杀人放火的恶人。

“柴公子一定会杀我们灭口吧?”

二女想到这一点,更是相拥而泣,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

生怕引来柴公子不悦,直接射杀了自己。

正当二女惊惧莫名之时,

高蝴蝶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二位妹妹莫怕,我家公子不会滥杀无辜的。”

赵伶儿止了哭泣,抬眼打量着高蝴蝶,轻声道:

“见过姐姐,姐姐似有些眼熟,不知姐姐高姓大名?”

高蝴蝶道:“妹妹好眼力,我姓高,原本也在矾楼当过红牌,后来得公子相救,便跟在公子身边做事。”

赵伶儿弯腰施了一礼:“原来是高姐姐!姐姐的意思是说,柴公子不会害我们?”

高蝴蝶抿嘴笑道:“自然不会,你可是公子花了五千两白银买来的,公子才舍不得呢!

公子之前叮嘱过,若是谈不拢,他可能会有些冲动之举,叫我过来安慰两位姑娘,莫要让二位姑娘受到惊吓!

你们看,公子还怕把你们吓出病来,又怎么杀了你们?”

二女听高蝴蝶这么一说,心中渐安,坐下来与高蝴蝶聊些闲话,想从她口中,重新认识柴公子。

三女正说着话,前院传来一阵哄笑:

“哈哈哈……他吓得尿裤子啦!真乃鼠辈也!”

赵伶儿和丫环面面相觑,

高蝴蝶却是摇头轻笑,似是对这种情况并不意外。

柴公子是怎样的人?

高蝴蝶只告诉二人,柴公子是好人,

他对自己人十分之好!

没有架子,说话温和,从不责骂属下,又舍得银子奖励属下,人人都喜欢为柴公子做事。

高蝴蝶却不会告诉二人,柴公子对敌人一向残忍,

她记得一件秘事,

三年前,太平村与河上游的莫家村,因为河水灌溉的问题起了争端,

柴公子本想用银子息事宁人,大家共同使用河水,派人去与对方交涉,

可谁想,

莫家村的人竟当众打死了交涉之人,还将他的尸身挂在村口示威!

十三岁的柴公子连夜带人出发,

当晚,一场大火,烧光了整个莫家村,

村中男女老少二千多人,无一生还!

而太平村派去交涉那人的尸身,却被柴公子完好无损的带了回来。

此事一出,周围的村子再也不敢来招惹太平村,

连附近强盗,在打劫之前,也会询问是不是太平村的村民,若是,则直接放过。

……

一个时辰后,

柴宣十六箭射完,

每一箭都擦着蔡攸的身体,箭羽构勒出一个人形轮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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