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晚上,
晚宴开启,大家欢欢喜喜,举杯相祝,气氛热烈,融洽。
似是忘了下午夫人们赏镜之事。
只是众人有意无意,冷落了高坎。
高坎本就是个爱面子的浑人,哪里受过这般待遇?
数次想要发作,可一抬头就看到高俅冰冷的眼神,
他不敢造次,只能闷头喝酒,很快就有些醉意了。
高俅见高坎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强忍着发火的冲动,以高坎不胜酒力为由,叫人将他扶了出去。
高坎坐在暧亭中醒酒,借着酒劲,赶走了其他人,越想越委屈,独自抹着眼泪。
“衙内?衙内?”
高坎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正欲骂人,却觉得声音熟悉,寻声看去,却是黄文炳和几个平日的玩伴。
他们竟穿着仆人的衣服,混了进来。
见到他们,高坎再也忍不住,嚎嚎大哭起来。
黄文炳等人忙过来安慰。
“哼!不就是一面破镜子吗?惹咱们衙内委屈,真是岂有此理,衙内放心,我这就去砸了它!”
黄文炳恨恨说道。
高坎心中一阵感动,拉着黄文炳摇头道:
“算了,黄兄,这事算我倒晦,谁知道高廉还藏了这么一手,这回我可是在族中把人丢大了!哎!”
黄文炳压低声音道:“衙内,此事不能便宜了他,我倒是有一计,保准让高廉吃个哑巴亏!”
高坎一喜,抹了一把眼泪,道:“真的?”
黄文炳冷笑道:“衙内放心,此事包在黄某身上!此地说话不方便,咱们出去再说。”
高坎点头道:“正是!走!咱们出去喝酒去!”
一行人拥着高坎出了高廉府上,
大年夜,东京城的酒楼也会营业,
高坎找了处酒楼,与黄文炳几人把酒言欢,
听着对方对自己的吹捧,心花怒放,觉得他们才是自己最亲的人!
高廉府中,众人正在饮宴,
时迁悄悄溜进了殷凤娇的房间,倒出油灯里的油,洒满了房间各处,随后一把火点燃了厢房。
火势突起,烧得噼啪直响,惊动所有的人!
大家顾不得饮宴,哟喝着救火,
一番折腾,总算将火扑灭,
可殷凤娇看到碎了一地的镜子时,直接哀呼一声,瘫坐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着,
贴身丫环忙上前搀扶。
高廉也过来小声安慰。
在场之人有的暗呼可惜,有的却是暗自心喜,
高俅阴沉着脸,叫来下人,问道:“厢房为何会着火?”
下人们大多摇头不知。
突的,有一名下人大声道:“小的看到是衙内带人来过这里,他手中还拿着火把。”
“对!小的也看到衙门几人进了后院,他们穿着仆人的衣服,小的当时还阻止来着,被衙内打了一巴掌。”
“小的也看到了!小的可作证!”
几名高廉府上的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大伯,你可要为我作主啊!那高坎欺人太甚,你有能耐去欺负外人去啊!欺负自家人这算什么本事啊!”
殷凤娇一听,更是气得嚎嚎大哭,扑到了高俅的脚下。
其余族人也都交头结耳,纷纷指责高坎太不像话。
高俅气得脸色铁青,沉声问道:“那孽子现在何处?”
有人道:“老爷,衙内跟一帮朋友,似是去外面喝酒去了。”
“把他带回来!我要好好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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