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生气:“三少爷还是个孩子,大夫人的心真狠。”

仲夏道:“一点也没出小姐所料。”

她们倒不担心三少爷真被饿死,小姐掌家三年,各处都有衷心的,提前得了吩咐,自有法子接济三少爷。

“可也不是长久之计,老夫人这是没腾出手来,等她得空了把小姐提拔的人都换掉,三少爷又该怎么办。”花朝问道。

谢扶光正在看沈家的产业单子,支着额角道:“急什么,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花朝脑子笨:“什么意思?”

仲夏比她聪明:“意思就是小姐早晚能把三少爷救出苦海。行了,别提那一家子了,扫兴,今天小姐大喜,夫人吩咐厨房做席面,要全家一起为小姐庆祝,我们也去帮忙。”

两个丫鬟挽着手出去,脚步都比在沈家时轻快。

谢扶光唇角扬起笑,不知是道长的法事起了作用,还是原主彻底放下了,她这几天心头不再郁结。

当晚,谢家的院子里摆了三桌席面,主仆十几口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庆祝饭,谢夫人多喝了两杯酒,夜里捧着丈夫的牌位哭,又高兴又心酸。

隔日,谢扶光请了谢家族老,律师文士钊,民政科和法院的差事员,一同前往沈家办理离婚手续,索要离婚财产。

沈家也请了些见证人,双方泾渭分明的坐下,好几双视线盯着谢扶光,像要在她身上盯出几个洞来。

谢扶光谁的眼神也不回应,冷淡的像对待陌生人,只对文士钊道:“文舅舅,开始吧。”

她这样子,又把沈家人气的够呛。

沈知章更是想不通,从前的她那样温良,那样好哄,那样爱他,如今却这样刻薄,这样心狠,这样不在意他。

他快要不认识她了。

云之说现在才是本来的她,从前都是装的,谢家孤女寡母,她也急需一个婆家撑腰,他当年提前娶了她,才是正中她下怀。

谢家的账房在合计现钱,算盘珠子拨的噼啪响,须臾后对谢扶光道:“小姐,现钱是五十万。”

谢扶光颔首,淡声问:“余下的如何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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