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野派人查厉砚修的踪迹,甚至一大清早跑来1号公寓找他,为的可不是吵架,更不是争个谁高谁低,而是恳请他,将沈秋池归还于人海。
“我喜欢秋池,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喜欢。”
他的突然坦白,让厉砚修想到昨天晚上,沈秋池也说过一样的话——
“我喜欢周奕野。”
“我跟你离婚,为的就是跟他在一起,我对他一见钟情。”
厉砚修心间顿时一痛,垂在腿边的手掌不自觉握成拳。
好似周奕野跟沈秋池两情相悦,他是那个突然冒出来强拆鸳鸯的恶人。
明明沈秋池才是厉砚修的合法妻子,明明他才是她的丈夫!
“秋池不喜欢你,也不爱你,你看得出来的,既然不爱又何必折磨她呢?”
周奕野的语气软下来,眼睛里透着对沈秋池的怜惜,“你肆无忌惮地发泄着愤怒,有没有想过她终有一日会情绪崩溃,堕入深渊?”
“难道看到秋池意识涣散,整日人不人鬼不鬼,你才满意?”
他的话触动到了厉砚修的心弦。
他浓墨似得瞳珠在眸底晕染,复杂的感情来回萦绕,一帧帧画面浮现脑海。
沈秋池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折腾。
也不闹,也不挣扎。
除了眼睛通红地像只兔子,眼泪如同断了线的莹珠一颗颗滑落在床褥,再没有多言一句,好似个把灵魂抽离干净的木偶,仍由厉砚修摆弄。
可她那样顽屈不抗的人,怎么会心里防线那样脆弱,一绷就断?
“我能给秋池幸福,也能给她想要的未来。”
周奕野的表情带着希冀,口吻越发的铿锵有力,“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厉砚修看着他笃真的表情,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在此刻悄悄释放。
他那双阴鸷的瞳眸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噙起丝丝不悦,冷薄的唇弯起个没什么温度的微笑,犹如堕身地狱的撒旦,吟吟起冷厉的低语。
“成全?”
“我为什么要成全?”
且不说沈秋池对厉砚修有没有感情,只要她还坐在厉家少夫人的位置上,那便生是厉家的人,死是厉家的鬼,这辈子都不能逃离厉家。
更何况她的名字已经入了厉氏族谱,这辈子都不可能被抹掉。
“秋池是我的妻子,你还想小三上位不成?”
“看来我对周家还是太仁慈了,正好再过一个小时要跟你大哥见面,废掉周氏一个子公司,应该对你大哥也没什么影响吧?”
厉砚修的嘴角任旧噙着冷笑,但笑容不达眼底,却透着浓浓的震慑气场。
周奕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立马又窜了上来。
“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别搞我大哥!”
“冲你来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想跟我比赛车?”
厉砚修鼻息间喷薄出一声嘲讽,矜贵的面容上浮着一层冷傲和疏离,显然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他后退两步准备关门,却被周奕野霸道地拽住衣领。
门扉大大地敞开,东升的阳光洒在周奕野的后背,将他赤红散乱的目光隐匿于阴影之中,清凉的嗓音里压抑着怒气,风雨欲来。
“赛车怎么了?你凭什么瞧不起赛车!”
“我没有瞧不起赛车,”厉砚修将周奕野狠狠推开,扫了眼被他抓出褶皱的浴袍,愠色在眸底翻涌,“我瞧不起的,是你。”
“周氏没有周老爷子的军功赫赫打基础,没有你大哥周奕琛运筹帷幄,没有你二姐周奕妍跟二姐夫卓洄暗地帮扶,你能有今日无忧无虑的日子过活?”
“你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稚气都没褪干净,还想让我成全你跟沈秋池?你有什么资格,什么本事,让我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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