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人马足有十人,雨水从他们身上蓑衣稀稀拉拉的流下。

虽是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气质却全然不像书中所写的钓鱼老翁,反而十个有九个都人高马大,杀气毕露。

这庙本就不大,十个人进来,就已经显得拥挤,他们的马只好留在外面。

走在最前面一人,腰间跨一阔刀,上前两步在火堆旁蹲下,先是看了一眼火上串着的包子,随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哪吒,咧嘴一笑,那道从额头跨过鼻梁直到嘴角,几乎将他整张脸砍开的刀疤轻轻一颤。

男人说道:“小孩儿,你是什么人,你家大人呢?”

自从几人进屋,哪吒就将他们瞧了个遍,如果没有隐藏修为,即便身上灵感不弱,但比普通人也强的有限。

让他稍感厌恶的是这些人身上那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

他们这一堆人进山想来不是为了打山猪。

所以是人血的味道。

他说道:“没大人,就我一个人进山。”

一旁十人中最瘦小的一个,此时脱下蓑衣,身上漆黑的袍子仍是被雨水浸透大半,紧紧的贴在那凹凸有致的曲线上。

这竟是一个女人,她的脸上戴着一个只有上半部分的铁面,露出来的小嘴和下巴也美的足够让人想入非非。

她四处查看一番,说道:“疤脸儿,这孩子倒没说谎,庙里没其他人来过的迹象。”

看她说话时的语气以及周围人的态度,哪吒发现,这一队人竟是以这个女人马首是瞻。

那被叫做疤脸儿的男子听这话,随即把蓑衣一脱,腰间阔刀解下放在手边,也不再管哪吒,伸手摘下火上烤的正好的包子捧在手里啃了起来。

哪吒见他蓑衣下面竟是一套极为精致的轻钢薄铠,臂甲上带有清晰的虎头纹饰,厚实的肩甲却被砍开了一个极薄的豁口。

在这个世道,成套的甲胄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而且他听范先生说过,能在甲胄之上刻印象征所属的家徽,便是在朝歌也没几个家族有这种资格。

剩下几人此时也纷纷脱下蓑衣,开始修整,其中一个大个子竟直接过来牵哪吒的马,想把它拽到门外去,马儿也不愿意,便拧着脑袋不愿跟着。

男人这才又看了两眼哪吒的这匹枣红马,蓦然怔了怔,转头对女人说道:“夜主,你看这马,真是一匹难得的神骏。”

可还不等那女人回话,这边哪吒就笑出了声,引得十双眼睛一齐往他这边瞧。

女人问道:“小孩儿,你笑什么?”

哪吒摆了摆手,笑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好玩的事。”

他心里在想,明明是个身材极为出挑的女人,怎么会被部下称为野猪的。

女人白了他一眼,和几个男人一起朝着枣红马靠过去,伸手摸了两把枣红马油亮的毛发,喜道:“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绝龙岭一行损兵折将,谁能想事后荒野古庙里能得这样一匹好马,回去献给武成王殿下,上头的赏赐自然不会少。”

说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众人说道:“到时赏赐人人有份,此行若能顺利回到朝歌,等见了武成王殿下,我必为各位请功,到时人人不落,封赏不绝!”

此言一出,剩下九人互相看了几眼,一齐朝着女人拱手:“多谢夜主。”

一旁的哪吒看这一幕看的百无聊赖,他自然知道,女人嘴里这个人人有赏的‘人人’铁定不包括自己。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