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筠所言,分毫不差!
要知道自己可是只说了一遍,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便已经能流利的背下来。
这是什么?天生的读书苗子啊!
广君心中不由有些后悔,似乎把这小子送到乡学,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沈立筠一口流利的家谱背完后,再看广君,他的面上阴晴不定。
足足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可造之材也。”
说罢,迫不及待地起身,拉着沈立筠便向门外走去。
“既然你都记下,为免沈府起疑你消失太久,我这便送你去沈府,切记!到了沈府,谨言慎行,不懂之处尽可来问我,知道吗?”
……
宋州,沈府大堂。
今日乃是沈老太爷沈德之的六十大寿,九进九出的大宅内外,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地方,沈立筠心中登时升起一股不甘。
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他觉得沈府是天堂,是乐土,是供他一生一世衣食无忧的仙境。
这一世,再次来到沈府门前,他只觉面前的两扇红漆大门太厚,太重,就像一座牢笼,压得他直想离开这里。
“筠儿,这里!你跑哪去了,叫爹爹好找。”
自人潮涌动的门后径直走来一人。
一袭颇为宽大的白袍,长须及腰,看起来甚是清雅。
广君扯了扯沈立筠的胳膊,低声道:“这便是你爹,沈光信,叫爹!”
“爹!”
沈立筠没搭理广君,直直扑倒了沈光信怀中。
在他心中,沈光信虽痴迷道学,却是整个沈家最有人味儿的一个,只因他不争不抢的性格。
沈光信哈哈大笑,拍了拍沈立筠的肩膀,抬头拱手道:“吾子顽劣,劳烦广管家了。”
“这都是咱份内之事,四公子言重了。”
二人寒暄半晌,沈立筠自觉无聊,便自顾自朝内堂走去。
在这里生活了数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沈立筠自然是熟悉得很。
内堂乃是沈府家眷所居住的地方,整个沈家人都住在里面。
除了沈光信一家。
其中正中间的房间,便是沈老太爷沈德之的居所,与之正相对的,乃是会客堂,自会客堂再往外走,就是外堂了。
沈立筠心中坚信,那日所害自己的,唯有这些房间的任一一个主人,亦或是,每一个房间的主人!
正想着,他突然听到自正中间的房中,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而这个房间,正是沈老太爷沈德之的房间。
沈立筠寻声过去,好奇地走进沈老太爷房间。
沈老太爷的房间颇为古色古香,一众家具皆是由檀木打造,单单是一把椅子便价格不菲。
更别说这些家具旁,加以装饰的瓶瓶罐罐了。
据沈立筠所知,这些瓶瓶罐罐的年限,少说也有百年,可是正儿八经的古董。
却在这时,只见一个高自己一些的身影在书架旁不停鼓弄着,悉悉索索地声音也正是从此处传来。
此人沈立筠可是熟悉得很,正是沈老太爷的嫡长孙,沈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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