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车队途径西北,货物被山匪抢了,这上哪说理去啊?
李彝殷肯定是不会管的,大周也无暇顾及那里,沈家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见沈立筠沉思良久,眼神中透出迷茫之色,沈德之失望的摇了摇头:“果然,你不过也只是个善于揣测大人心事的庸子。去吧,让我一个人想想。”
待沈立筠走出房门,沈巧姬跟疯了似的扑上来,喊道:“说完了?说!你跟爹都说了什么?说啊,快说!”
沈立筠年纪虽小,身材却不小,一把挣脱沈巧姬的手,说道:“姑姑,还请自重!”
还请……自重?
就如一道晴天霹雳打下,沈巧姬站都站不稳了。
似她这般年纪还尚未婚配的女子,风言风语肯定是少不了的,沈立筠这句话,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小。
“沈立筠!”,沈巧姬崩溃了:“你不过就是一个贱民之女生下来的野种,也配跟我这样说话?你给我道歉!”
“是啊,我当然没有姑姑高贵,自作痴情,死乞白赖的送上门,结果呢,人家还不要,现在好喽,嫁不出去了吧?姑姑,有空在这里撒泼,不如伺候好太公,将来人老珠黄的时候,还能在府里,守着大伯二伯的孙儿,凑凑天伦之乐的热闹。”
沈立筠说着,露出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沈巧姬的肺都快气炸了,浑身止不住颤抖,沈立筠的话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捅到了她的心窝里,她口中不断重复道:“沈立筠,我要杀了你,沈立筠,我要杀了你……”
没说两句,气急攻心,两眼一翻,“扑通”一声,直挺挺晕了过去。
沈光仁赶紧跑来接住沈巧姬的身子,喝道:“立筠,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侄儿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了些实话罢了,姑姑这可跟侄儿没关系啊。”沈立筠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随后大步朝外走去。
沈光礼压制住笑意,狠狠瞪了一眼沈光礼,这才紧忙跑去。
“哎呦!我的妹子,你这是怎么啦?”
……
“唉,你们都听说了吗?我听辎重营的人说,京城里现在到处都是流言,说什么点检作天子。”
“早就听说了,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我听说啊,小天子正准备拿咱们开刀呢?”
“点检作天子,拿咱们开刀做甚?”
“猪脑子!咱们不也是赵殿帅的人?赵殿帅有什么闪失,咱们能跑的了?”
正月初三,北上大军行至陈桥驿,全军休整一日。便在当晚,军中已流言四起。
赵普坐在火堆旁,火上架着一锅滚得冒泡的开水。
听着耳边传来兵士的阵阵讨论声,他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这时,身旁的一个大胡子扯了扯他的胳膊,满脸担忧地问道:“赵书记,咱们这儿就你是个读书人,你快说说,那流言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四周兵士齐齐朝自己看来。
赵普缓缓起身,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伙儿莫要心忧,此话不过只是流言罢了,圣上英明神武,怎会单凭一句区区的流言便拿咱们开刀?大伙儿都把心放到肚里头。”
赵普是赵匡胤的亲信加幕僚,他说的话还是颇有分量的,底下人脸上的忧心之色才消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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