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仁大惊失色。
“这……这怎会如此?广管事,我沈家的马队因何故挡了李节使的路?可查清了吗?”
广君无言,抬头看向沈德之。
意思很明显,这是沈德之下的命令。
“爹……这是你的命令?”沈巧姬不敢相信,号哭道:“爹,你为何要如此啊!你这是把女儿……不,是把我们沈家往火坑里推啊!爹!眼下还有时间,我们快去向李节使请罪!跟他好好说说,这并非我们的本意……”
沈光礼一把扯住沈巧姬:“妹子,冷静点儿,爹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说罢,堂上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直沉默无言的沈德之。
沈德之的神色显得很烦躁,抬眼看向沈立筠。
“立筠,如今的局面,你可有料想到?”
沈立筠也有些诧异。
谁知道李重进这个莽夫会一怒之下来寻沈家麻烦?
他摇摇头,说道:“侄儿也没想到,本以为只要沈家的马队拖住李重进的行军,他便会萌生退意,竟是没想到却激起了他的怒火……”
“什么?”,沈巧姬快疯了:“是你出的主意?沈立筠!我到底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针对我?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好吗?”
沈巧姬咆哮着推开沈光礼,张牙舞爪朝沈立筠扑来。
沈令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姑姑,冷静些!眼下我们该做的,是要想想如何度过此难关!”
沈巧姬冷笑道:“如何度过?简单啊,冤有头,债有主,谁出的主意就把谁送出去!”
沈立筠指了指沈德之:“主意是我出的没错,但人是太公派出去的,姑姑,难道你也要把太公也送出去不成?”
“立筠!”,沈光仁喝道:“休要在这儿纠缠不清!要不是你出的主意,父亲又怎么会派人去拦李节使?”
沈立筠慢悠悠坐到椅子上,端起一杯茶,笑道:“我不过就是沈家抛弃的一个小儿,我说什么,太公就做什么吗?大伯,换你你会信?”
“我……”,沈光仁偷偷瞥了一眼父亲,见没什么反应,才大声驳斥道:“你说什么太公就做什么?沈立筠,你也配?我呸!要不是你小子花言巧语,父亲岂会被你所诓骗?眼下捅出篓子,又想把祸事推给父亲?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
沈巧姬恶狠狠地说道:“没错!都是你诓骗了爹,爹做事向来谨慎,眼下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走险路,现在好了,李节使因为你,要找我沈家寻仇,我的婚事……我的婚事也被你搅黄了,沈立筠!”
沈立筠不为所动。
他指着沈光仁与沈巧姬,对着沈德之笑道:“太公,大伯和姑姑好像说你老糊涂了。”
“住嘴!”,沈巧姬挣脱开沈令月的手,跪在沈德之面前,哭道:“爹,沈立筠犯下如此大错,女儿请父亲将他送去给李节使,以平息李节使的怒火!”
沈令月急得小脸通红。
她也跪下,紧忙说道:“太公,请原谅立筠这一次吧,立筠还小,有些事他还不懂,令月愿代立筠受罚!”
沈光礼这时候坐不住了,一把拉起沈令月,喝道:“令月!不可胡言!”
他看着沈德之说道:“父亲,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平息李节使的怒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还不简单,把立筠这小子送出去,要杀要剐,随李节使安排。”
沈立筠惊道:“大伯,你怎可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立筠可是你至亲至爱的侄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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