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尔·巴里。
这是中年男人的名字。
三个月前,他和家人们来到了隆吉的边境都市核州。
以难民的身份。
隆吉政府公开表示愿意接收难民,受到国际上的一片赞誉。
受到战火波及的数个国家的难民们,有些是跋山涉水一步步走到隆吉,有些则是坐上了某些发达国家派出的专车与飞机,从原先的收容中心被一批批运往隆吉边境。
鲍尔不在乎隆吉政府的政治图谋,他只想让家人们有个安稳的住处。
难民来得又多又快,边境的难民收容中心很快就满了。
来得晚的难民们在山上搭了一座座帐篷,开始生活下来。
鲍尔的女儿刚满一个月,在逃难过程中开始发烧,到隆吉之后病情愈发严重。鲍尔不敢耽搁,连忙带着孩子去最近的妇保医院。
“来得太晚了。”做完检查后,医生略带遗憾地对鲍尔说道。
“医生,麻烦你救救我的孩子!”鲍尔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要多少钱我……我会去慢慢赚回来的,请你用最好的药救救她!”
“你付不起那么多钱,你连医保都没有,”医生把手抽了回去,“我很遗憾,我们这里的医疗水平救不了你的女儿,或许省城的医院会有办法。好了,下一个!”
鲍尔身后是排起长队的病患,医生也感到一阵心烦,政府毫无规划的接收那么多难民,对边境的医疗系统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况且这些难民本来也没几个钱。
鲍尔抱着女儿默默走出医院。
看着一边是干净整洁的居民房屋,另一边是脏乱吵闹的难民收容中心以及远处小山上花花绿绿的帐篷,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几天后他的女儿死在了收容中心的体育馆内。
作为熔岩魔神的信徒,鲍尔的脾气在女儿死后越发差,简直是一点就着。
最近难民和原住民发生摩擦的事件愈发频繁,但始终不见核州政府有什么动静。
今天又有一个难民的孩子病死了。
鲍尔·巴里坐不住了,穿上长袖衣服遮住身上的教派符文,把魔神信物揣进兜里,踱着步子打算去妇保医院“转转”。
……
“把信物还给我!”鲍尔朝舒畅怒吼道。
在献祭了自己的部分躯体之后,他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了。
这时他看见舒畅抬起头,对他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小初生……”
鲍尔提起拳头,朝舒畅砸了过去。
裹挟着灼热液体的硕大拳头带起破风声,直扑舒畅面门。
舒畅的身形突然快了几分,往后爬了好几步堪堪躲开了鲍尔的进攻,口中开始高速吟唱祷词。
“……我主,向祢献上出生婴儿的纯净血液,求祢宽恕我们的罪过。我们虔诚期待在熔岩中获得新生……”
“你!”鲍尔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熔岩魔神的祷词吗?
为什么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婴儿会念?
舒畅刚出生还没有牙齿,念的祷词听起来含含糊糊的,但速度比中年男人快了不少,有些词也经过了修改。如果不是鲍尔这种熔岩魔神信徒,可能都听不出舒畅在念什么。
“渎神者……”鲍尔脸色难看,随意篡改主的祷词,简直是画蛇添足。
但他向主献祭的,是婴儿的纯净血液……
这可是神祇十分喜爱的祭品,尤其这小婴儿用的还是最虔诚的自身献祭。
相比自己年老躯体的献祭,魔神显然对舒畅的献祭感到更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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