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峰北陡南缓,凌霄宗的山门,便设立在南麓的半山腰上。

一条石阶盘山而上。石阶旁,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面刻着“凌霄”两个大字。修为浅薄之人看不出什么,但在修为高深之人看来,“凌霄”二字上,有绝世剑意冲天而起!

巨石下方,有一个小石屋,石屋前有一座石亭,两位凌霄宗执法殿弟子,在石亭内静坐,看着一只纸鹤从南方天际翩然而至,然后在凌霄宗山门之外两里的山道上落下。纸鹤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人,收起纸鹤后,两人徒步沿着山道上山。

来到山门之前,那位少年人走到石亭前,拿出一个外门弟子的方牌,笑道:“两位师兄,我是丹鼎院炼丹童子,这次是回山。”

一位执法殿弟子起身,过来接过方牌,查看了一下,回道:“这位师弟,令牌无误,可以回山。”

少年人又道:“我这位同伴,有宗门真传弟子,许未央许真人的信物,要上山拜见许真人,还请两位师兄通报一声。”

说完,少年人眼神示意旁边的少女,少女便走上前来,伸手递出一块赤红色的玉玦。

这下,两名执法殿弟子互看了一眼,其中较为老成的一人上前接过玉玦,端详了一会,肃容问道:“敢问姑娘姓名?又是如何得到这块玉玦的?”

少女脆生生的回答道:“我名陈修竹,这块玉玦,是三年多前,许未央许真人亲手交给我的。许真人当时言道,若是想学剑,可以持这块玉玦,上山来找她。”

老成点的执法弟子点点头,将玉玦还给陈修竹,道:“那姑娘请在此等候,容我等通报一声。”

说完,这位执法弟子进入到石屋之内,想来这屋内,有和山上通讯的法器。

陈修竹与周全二人在下方静静等候。

陈修竹心中忐忑,也不知道那位许真人,还记不记得三年多前,对一个小女孩子的许诺?

周全却饶有兴致的打量上方巨石上的刻字,细细体会雨晴祖师深深镌刻在巨石中,那“凌霄”二字的笔意。他本人对剑道了解不多,但是这“凌霄”二字的笔意,却有着最明显不过的昂扬不屈之意。

须知,雨晴祖师乃是自“云霄宗”破宗而出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位云霄宗真传弟子,毅然决然的出走大圆?其人创立的宗派却又名为“凌霄”——按字面意思,岂不是要凌驾于云霄宗之上?

然而仅仅是在她坐化百年后,她的亲传弟子,二代掌门清璇真人,便尊奉云霄宗为上宗,这究竟是雨晴祖师坐化前的遗命,还是后辈之人违逆了祖师的初心?

这些事情,都是千年前的往事了,斯人已逝,其中的细节,便是当年贵为首座的顾青云,也无法了解到。

他在这里畅想遐思,那边却已经有了回应。

那位老成的执法弟子这时候又走了出来,脸上已经堆着笑,朝着陈修竹道:“这位姑娘,许真人证实了,确有其事。很快便会有人来此地迎接姑娘上山了。”

陈修竹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这位老成执法弟子,又请陈修竹与周全二人到石亭内坐下,笑道:“都是同门,不需要在这干站着。”

陈修竹对这位的热情,显然有些不适应,还是周全笑道:“如此,便多谢两位师兄了。敢问两位师兄尊姓大名?”

两位执法殿弟子当即便笑呵呵的与周全通了姓名,老成之人姓李,另一位姓叶。

攀谈之中,听闻周全之前是林家的药师,现在是林兴瑶的炼丹童子,两人更是高兴,交谈也更加热心起来。

周全才知道,这位李师兄,其人的高姑祖母,便是丹鼎院另一位结丹修士——李真人。这位叶师兄,祖父也是宗门内的筑基弟子。

这两人,现在也算外门弟子,但二十多岁,都已经是练气九层,就看未来几年内,能不能积累功勋,获得筑基资格了。

聊到开心处,这位李师兄已经是拍胸脯了,“周师弟,嗯,还有这位陈师妹,今后有什么事请,和师兄我说一声,执法殿也好,丹鼎院也好,师兄我都有几分薄面的!”

周全便赞道:“李师兄果然气度雄浑,日后有需要劳烦师兄之处,师弟我便当真要来打扰了!”

“哈哈哈……”李师兄一阵大笑,道:“师弟万不要客气才好……”

陈修竹在一旁心中好笑,也不知道全哥儿在哪里学的,和这两位师兄一会便能打的火热?

几人聊得热烈,突然便有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哪位是持有许真人信物之人?”

周全其实之前已经察觉到了来人,另外三人却是突然发现,山路旁,有一位清冷女修,站在一只巨大的成年白鹇背上,朝着四人问话。

陈修竹赶忙从石亭内出来,朝着女修行了一礼,手中亮出那块赤红色玉玦,说道:“这位仙子,我便是持有信物之人。”

清冷女修点点头,控制白鹇飞到陈修竹身前,伸出手来,示意陈修竹拉住她的手。

陈修竹回头看了周全一眼,周全便笑道:“修竹,你先随这位仙子去,我在丹鼎院,你先安心住下,求见过许真人,得空再来找我。”

陈修竹点点头,感受到周全眼中的鼓励之意,她暗暗攥拳,再松开,然后同样笑道:“全哥儿,那我先上山去了!”

说完,转身抓着那位清冷女修的手,下一刻,女修轻轻一提,陈修竹便轻轻巧巧的来到了白鹇背上。

女修审视了周全一眼,周全报以淡淡一笑,女修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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