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沈妍可与沈思敏一同进宫。
因着沈妍可是郡主,被封了嘉嫔,可以带两名侍婢,灵月和紫梦自是不必说一定要带的,至于翠儿,在江姨娘得势第一天,就折磨死了翠儿,并且将尸体喂了狗。
沈思敏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别说封号,就连位份也只是个小小的宝林,气的她摔了不少瓷器茶具。恨不能将沈妍可扒皮拆骨。
宫车辘辘,驶离成国公府一段距离后,灵月感慨道:“郡主,国公爷还是很疼爱您的,刚刚见您离开都哭了,这么多年,奴婢都未见国公爷落泪。”
沈妍可伸出手摸摸灵月的脑袋,只是笑笑,并未多说话。
他是哭自己吗?
他那是哭沈思敏,更是哭给大家看呢,好博得一个慈父的名声罢了。当然也说不定是真的舍不得沈思敏,毕竟他对沈思敏的疼爱是做不得假。
进了宫不比寻常家族,规矩很多,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一花一草皆不能随意摘碰,否则你将不知道得罪了哪位宠妃。
先帝在时,沈妍可常常随着六公主进宫玩耍,所以对宫内的规矩很是熟悉,但沈思敏不一样,从没机会入宫的她,第二天就得罪了受宠的丽妃。
烈日下,沈思敏跪在莲花池旁的鹅卵石小路上。脸上带着鲜明的掌印,甚至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可见下手之人多么狠毒。
此刻,一位身姿曼妙、风姿绰约的女子悠然步入视野,她身高挺拔,宛如林间最挺拔的翠竹,自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韵味。身着一袭湘绯色长裙,那色彩宛如晨曦初照下绽放的桃花,既不失温婉之态,又蕴含着几分难以抗拒的妩媚与热烈。
裙摆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每一道波纹都似乎在诉说着细腻温婉的情愫。她的发髻高挽,几缕碎发不经意间垂落肩头,更添了几分不经意的风情万种。
“沈宝林是被这暑气热昏了头?连我们娘娘最喜爱的莲花都敢碰,你可知这荷塘里的莲花是陛下特意为娘娘所种,你有几个胆子,居然还敢摘下来?”
酷热难耐的暑气,脸上和膝盖又疼的要命,沈思敏的身子开始晃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娘娘明鉴,嫔妾实在不知那是皇上送给娘娘的莲花,只是因为喜欢,若是知道,嫔妾万万不敢摘的。”沈思敏叩头在地,小声说道。此时额间已渗出血,可见磕的多么重。
“呵,这可真是本宫今年听见最大的笑话。你喜欢?那是不是明天你喜欢本宫的妃位,本宫也得让给你做?看来你还是不知错,云芝给我狠狠的,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停下。”
丽妃恨恨的指着沈思敏,尖锐的护甲巴不得戳死沈思敏。
“是,娘娘。”
此言一出,沈思敏的身躯仿佛被无形的寒风穿透,颤抖愈发剧烈,每一丝颤动都承载着心底涌动的惊惧与不安,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随着她颤动的频率轻轻摇曳,营造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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