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宫内,一抹阳光温柔地洒落,为这庄严的殿堂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年轻的帝王,身姿挺拔,宛如天柱,端坐于那雕龙绘凤的龙椅之上,眉宇间透露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睿智。他手持朱笔,轻蘸墨香,每一笔、每一划都显得格外慎重,仿佛每一份奏折都承载着国家的命运与百姓的期盼。

殿内,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数个冰盆,它们散发着丝丝凉意,与窗外肆虐的炎炎烈日形成了鲜明而和谐的对比。冰盆之中,晶莹剔透的冰块缓缓融化,发出细碎而悦耳的声音,与殿内偶尔响起的翻折页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夏日里独有的宁静乐章。

空气里,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与冰凉的清新,让人心旷神怡,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此刻,安康踏着细碎的步子,悄无声息地步入殿内,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静谧中的每一缕思绪。

“陛下,今日霓裳宫的云芝来报,丽妃娘娘身子不爽利,您是否移驾去瞧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谨慎与试探,恰到好处地融入了这宫廷的微妙氛围之中。

李至臻轻轻搁下手中那雕琢精致的御笔,其笔尖尚挂着未干的墨香,转而悠然执起一旁温润如玉的茶盏,浅唇微启,细细品味了一口清茶,那茶香似乎能抚平人心中的波澜。

他目光柔和,却又不失威严,缓缓问道:“如何不舒服,今早朕见她还是神清气爽的?”

安康语气平缓地道出了丽妃因沈宝林不慎摘取了荷塘中最为珍爱的一朵莲花,而心生不悦,遂下令将沈宝林打破了相,还让在石子路上顶着暑气罚跪的缘由。

转而,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赞叹与钦佩,说嘉嫔是位温婉如玉、心地善良的女子,得知庶妹受罚,非但没有丝毫怨怼,反而挺身而出,为沈宝林求情。

阳光映照着李至臻那深邃而复杂的眼眸,他的话语如同古木间轻拂的微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怀念。“嘉嫔?不,应是那风华绝代的禾嘉郡主,岁月流转,名字似乎也随着时光轻轻变换了模样。”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似乎在空气中缓缓铺展,织就一幅幅往昔的画卷。

“朕犹记得,父皇在世之时,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留下她与永平公主欢笑的足迹。春日里,她们在花海间追逐嬉戏,花瓣随风轻舞,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青春与纯真的气息。夏日炎炎,她们则躲进清凉的亭台楼阁,手执团扇,轻摇慢语,讲述着少女间的秘密与趣事。”李至臻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是对过往美好时光的深深眷恋。

“父皇对她,更是宠爱有加,每每提及,皆是赞不绝口。她的才情,她的温婉,乃至那份不拘小节、率真可爱的性格,都深深打动了父皇的心。即便是身为皇子,也常能听到父皇以她为傲,言及她的聪慧与善良。”说到这里,李至臻的语调微微一顿,仿佛是在回忆中找寻着什么遗失的片段。

“那时的她,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紫禁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也温暖了每一个人的心房。即便是朕,也在那光芒的照耀下,找到了片刻的宁静与向往。”

“如今,岁月匆匆,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郡主,而是成为了这深宫中的一员,嘉嫔之名对她来说,既是荣耀,也是束缚。但无论如何,那份纯真与美好,将永远镌刻在朕的记忆之中,成为永恒的风景。”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候。

安康看着陷入回忆的皇上很是无语,他现在说的是丽妃病了,要不要去瞧瞧,这怎么又夸上嘉嫔了。这到底要不要去看看,不去待会丽妃又该作妖了。

“皇上,丽妃娘娘病了,您倒是要不要去瞧瞧呀?”安康语带焦急。

“不了,政务繁忙。你去,将朕私库中这对珍稀的翡翠镯子,亲自送往丽妃的霓裳宫。告诉她,这是朕的一点心意,愿她如这翡翠一般,常伴朕侧,永葆青春。”

皇帝的话语中,既有对丽妃的宠爱,又隐含着不容抗拒的帝王之气。

随即,又说:“另传朕旨意,沈宝林今日言行无状,大失体统,不仅未遵宫中礼仪,更冲撞了丽妃娘娘,实乃大不敬。即刻起,令其于宫门外再跪两个时辰,以儆效尤。之后,需亲手抄写宫规两百遍,以表其悔过之心,并亲自呈于丽妃面前,以作赔罪之用。”

皇帝的话语,一字一句,如同寒冰利刃,切割着空气中的每一丝宁静,这位新入宫的沈宝林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上赶着找死,这下不仅恩宠没了,恐怕性命也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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