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路犹豫着是继续租房子住还是先盖个一层楼的毛坯房时,砖匠找上门来了。砖匠就是还建点附近的杨姓人。砖匠的意思是他们几家的还建房都得包给他做。工钱分期付,房子做好付清。赵路看出来了,这就是地头蛇的路数。砖匠还以为他们家征收补偿了不少钱呢,打算大赚一笔。
赵路看不得本地人的这些嘴脸,凭什么我家的房子我不能做主?那么多老乡都是砖匠,为什么我就不能叫他们来接活?
但姓杨的既然主动提出工钱可以房子建好再付清,我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个空子呢?他心里就打起了算盘。他现在供事的这个拆迁工地正好是一个老乡的,这老乡姓潘,在汉丰做了好多年工程,基本所有的老乡都在他手下做过事。赵路第一次去的拆迁工地就是这个老乡的。做房子用的砖可以去潘老板工地上赊,虽然是旧砖,但质量比现在的新砖还要好。身上这三万多块钱,加上自己再去工地上干点活的钱,买钢筋和水泥应该够了。打定了主意,他就和砖匠达成了协议。当然,他没说自己具体还有多少钱。砖匠这种小包工头也不会白纸黑字的写清楚房子建好后多长时间内付清余款。房子建好了就不怕了,随便他怎么折腾,总不会再花钱请人来拆掉吧?
那年月的老乡确实很实在,很够意思。赵路拖着赵国州找到潘老板,言真意切的讲了家里现在的处境,赵路父亲也在潘老板手下做过事,并且老乡圈子里都知道他去世的事情。潘老板大手一挥,就同意了他赊砖的请求,并且价钱还比别人少了一分。以前赵路还看不惯这个姓潘的。书生意气的他总认为姓潘的是个大老粗,身上处处都体现出暴发户的浅显和低俗。但今天看到潘老板对老乡这么爽快,他非常感动。
房子第一层封顶后,他改变了主意。他买了一瓶白酒,让母亲炒了几个菜,把砖匠请到暂时租住的房子里。他诚恳的向砖匠交了底。这个砖匠倒显得通情达理,同意了他按月支付工钱的方案。其实这个砖匠也是厚道人,穷苦出身,年轻时也是吃过不少苦的。本地人跟本地人也不一样,其他人眼里容不下外地人的时候,这个砖匠用农村人朴实的本质给了赵路一家人同情。
就这样,他用三万多块钱,盖起了预算十多万的房子。这是他平生干成的第一件大事,也是他日后跟人吹牛时可以向别人炫耀的谈资。
但是两层楼的毛坯盖好了,他就再也没有钱粉刷和装门窗了。他也不想再花钱租房子住了,于是一家人就搬进了无门无窗的毛坯房住了起来。冬天的时候,他就用母亲捡垃圾时带回来的床单被套把门窗堵住。就算外面寒风瑟瑟,他睡在自己的房子里倒也踏实。新房唯一比拆迁前的砖瓦房好的地方就是打了地坪。水泥路也修到了家门口,那是拆迁指挥所修的。他们一家人下雨天进出再也不是一身泥巴了。
赵路就去工商所用自己新家的地址注册了“东祥教育中心。”他没做过别的行业,只对教育熟一点。看到QQ上很多教育群里面都是“教育公司”,他就注册了教育中心。注册“公司”比较麻烦,注册“中心”就简单得多。
拿到营业执照,他就让天空群的群主作陪,请了一个在工商银行上班的群友吃饭。那个群友问清楚了赵路准备的资料,就满口答应了。
两个月后,信用卡办下来了,只有五千块钱的额度。那个群友说:“先用着,用得好额度会慢慢涨起来的。”
小飞在群里发了公告:晚上老火车站吃鱼崽。
赵路给钊宝打电话叫他把自己带过去。他们俩骑着摩托车赶到新火车站时,碰到了晓晓。三个人打了招呼就一起往老火车站走去。
新老火车站只相隔一条铁路。从新火车站上天桥,走过天桥就是老火车站了。
今天等候群的人到得很齐,小飞、东东、果果、红中、温暖、淡淡幽香、圈圈、青蛙、一切、甜甜、朵朵等只要是每天在群里说过几句话的人都来了。把小小的烤鱼店挤得满满当当的。看来火车站的鱼崽对大家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赵路他们三个走进那个烤鱼店的时候甜甜、朵朵两个已经端着一大碗绿豆汤在喝了。
甜甜和朵朵还是大学生。她们就是汉丰学院的。但赵路实在是不能把性感火辣的甜甜跟稚气未脱的女大学生划上等号。甜甜的长相不算出众,但是会打扮。满脸的胶原蛋白,高耸的胸脯,超短裙下白得耀眼的修长大腿,都使她浑身散发出了霸气十足的青春气息。看着甜甜与几个男的打情骂俏,赵路心里是嫉妒加恨,他明白这种女孩不是自己hold得住的,所以就很自觉的保持着距离。朵朵是甜甜的闺蜜,但却是跟甜甜截然相反的类型。她是个典型的胖妞,圆圆的脸庞,圆圆的肚子,圆圆的双腿。“是个男的都不会对她产生兴趣。”赵路觉得。跟甜甜相反朵朵每次参加聚会也很安静,安静的吃安静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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