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知道秦被捕的人并不多:顾、北、步杰,算是最早的一批;但随着媒体的逐渐传播,凡是和秦相识的人基本都了解到了这个情况:秦要坐牢了。
并且媒体一贯地喜欢搞一套夸张的玩艺;他们说秦“危在旦夕”“生死攸关”,说他“数罪并重”“从严处理”;终于,连最谨慎的人也差不多相信秦是要完蛋的了。同时,对秦抱有好感的人也在急切地找寻办法……这其中,就有芬馨,一个已经被秦忘在记忆的角落的人……
她谈不上高尚;相反地,她是最典型的庸俗平凡的伧夫,为生活所压而又没有理由地抱住生活不放的,喜欢享乐的女人。她不美,可也不丑,要是用心装扮一下,倒也能勾起一般别有用心的人的想法;她知道自己有这种力量,可并不愿意主动去用,却也不介意平时有意无意地释放一下……和秦的认识对她完全是个意外:那天她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正为了刚放弃的钢琴课而后悔呢,迎面飘来一份传单;她接住了,看了一眼,原来是酒屋的广告;同时,一个小伙子跑来喊着“不好意思”,正是秦;于是他们认识了,她也不时去酒屋坐坐;只是秦一直对她不大感冒,甚至对她有时过于频繁的来访只觉得怨愤……
芬馨对秦也不比他对自己有更多的好感,为她,去酒屋只是一种消遣,一种找事做的习惯——当然是从不长久的;她也远没有到所谓仁慈、博爱的阶段,那是她一生也到不了的,既然她不是天生有这等的好心,又不能坚持。可是,尽管如此,尽管她理应没有任何缘由去帮秦,费那么大的劲,可她仍然感到了一种必须,她抵抗不了的,她只能去了……
她没有计划,没有关系,也没有突出的能力,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她堪以雕琢的些许姿色。她眨了眨眼睛,倒并不是太在意,她便做了。
结果并不坏。拿着钥匙的警员本质上是个好吃懒做的软蛋,一见到芬馨有所暗示,立刻就给她了,甚至没有想过事后反悔——他连恶劣的勇气都没有,只想最轻松地捞点不多的好处。芬馨也是吃了一惊,她甚至做了白白无用功的准备……总之她成功了。
有些兴奋地攥着钥匙,芬馨小跑地找见了秦在的地方:他正对着门口发呆。见到来人,秦追忆了许久,才认出这个普通的女人。他先是不作声,以为对方是像步杰一样来劝自己的,甚至更糟,是镇厅那方面——可不等他猜忌下去,对方就拿出了钥匙……这一下秦可震惊了,他不可置信地往芬馨脸上瞅着,又不受控制地瞟向那把钥匙——总不见得,总不见得吧?她怎么会?……
可事实发声了。当铁门被哐地打开时,秦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难道,是北?总不能是步杰……芬馨见秦愣杵着不动,不由急地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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