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射下来!”
无数箭矢擦着马鲁斯美丽的翅膀而过,丝毫不阻碍它在空中闪转腾挪,勾画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奋力向上一冲,抵达城墙。
锋锐的足爪勾紧城垛,用力攥紧,坚固的水泥与石块瞬间化作齑粉。
“啊……啊……”弓箭手们呆滞地望着马鲁斯,就连搭弓的勇气都已失去。
它能闻到这些人皮下奔流的血液,剧烈出汗蒸腾出的恐惧,紧皱的皮肤下所释放出的疲惫。
甘之如饴!
马鲁斯大步走向这些羔羊,背后那双干瘪轻薄的蛾翼轻轻一振,挥洒下无数磷磷白屑,顷刻于城头上扩散出一阵氤氲。
吸入翅鳞的受害者被爆炸般的血肉增生杀死,挤出了肺部所有的空气,骨骼断裂后于不同的位置再生,迅速嬗变为一只渴求生者的行尸走肉。
“兄、兄弟,你们……你们怎么了?”残余守军被畸变后的同胞们包围,“不不不……不要再过来了!”
其中一个试着拿手臂去挡,小臂上的血肉眨眼间被饕尽。被撕扯下的伤处开始发黑冒泡,他的尖叫全东墙都听得见。
一拥而上的行尸群如同翻涌着的炼金腐蚀剂,所到之处,血肉顷刻融化。与之接触的守军皮肉从附着的骨骼上被扯落,露出猩红的骨架。
有人从五米高的城墙上直接一跃而下。要么是惊慌失措而失足,要么为了避免遭此惨死。
这样的行为,没能得到正确的死亡。他们坠落后摔成一滩烂泥的尸体,几经抽动,最后站了起来,向着地面上的生者进军。
马鲁斯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自己的杰作:他们前一秒洋洋得意的嘴脸,在死亡的重压下变得支离破碎。
精神崩溃而从喉咙中撕扯出的惨叫,终将隐秘地滋养「无生者」;神识破灭下的绝望则会供祂以飨用。
但这些东西连前菜都算不上,甚至称不上零嘴小食。「无生者」大人在等待,祂亟待着更美味、更特殊的祭品。
马鲁斯看向了塔楼。
是的,在那,还在原地。
瑟瑟发抖,孤立无援。
它一跃而起,振翅冲向天空,随后朝着棱塔俯冲而去。
砖块与木条垒装出的塔顶被撞击冲塌,碎屑石砾崩坠如雨。
“……”艾琳躲在断塌下来的梁木之后,神色紧张地盯着这头怪物。
它有点像远古纪描绘的“天使”,只是形态上多了几分昆虫的特征。极长且不协调的肢体受物质世界的解离,正在不断地自灭与再生。仅仅是存在于视线范围内,就让人感到剧烈的恶心。
而它也在打量她。
只要一个念头,马鲁斯马上可以杀了她,将这份有些特殊的灵魂敬以「无生者」。
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看这细腻的肌肤,可以铺散无数折磨性的水疱,承载「无生者」的印记;瘘管林立于妙曼曲线之上。她鲜活的躯体能成为散布福音的枢纽,为将死的世界献上永眠的尘霾。
但那是它在这里所做不到的。
单纯的肉体转化如卤水点浆,只会抹掉生命。她不该被浪费。她需要的是更内在的转化:一个沟通「无生者」的祭坛,由祂亲自动手。
马鲁斯向艾琳伸出枯枝般的手臂,或者说,前足肢——
剧痛突然从它的侧后腰上传来!
它尖啸着向前冲撞,把狭窄的塔楼撞得粉尘飘扬,想要甩开痛源。
可偷袭者的攻击咬得很紧,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最后硬生生将它的躯干挖出一个大洞。
“安迪率领近卫队,前来护驾!”满脸是血的安迪甩掉剑刃上的赭色肉块,挺身护在艾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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