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新丧,偌大的庭院凄凄凉凉,仆从也被遣散得七七八八,作为当地有名的富绅,宋家子息单薄,没了宋家大少,这么大的家业也只剩下宋家年过半百的宋老爷子苦苦支撑。
谢凌衣一群人按照规定的时辰抵达宋府,这段时间这里一直门庭零落,大部分都觉得宋家大少死得蹊跷,除去关系亲近的亲戚,基本上没人敢来府中吊唁,生怕惹上一身晦气。
他们长留宗浩浩荡荡一群人站在宋府外,也算某种意义上的门庭若市吧,不过听着挺地狱笑话的。
岑遥栖摸了把鼻尖,心里偷偷给人道歉,毕竟死者为大。他换上宗门那群新弟子如出一辙的月白色长衫,悄悄混入人群。
“谢凌,你也要跟着我们参加考核吗?”祝长生莫名其妙地盯着身旁鬼鬼祟祟人,他本来以为这种宗门内的考核,这人不会继续跟着,但他偏偏淡然自若又光明正大地换件衣服跟着来到宋府。
岑遥栖表面若无其事,只在心里叹口气,这也不是他非要跟着来,但这毕竟是男女主相见的重要节点,他怕谢凌衣到时候仇恨冲昏头脑,上赶着做主角成功路上的炼金石。
虽说当时是谢凌衣这小子上赶着要做他的徒弟,但既然承了别人的因果,他须得帮到底。
他拿出把折扇,挡住半张脸,注意到周围的门中弟子,压低嗓音:“谢某对宋家大少的死因十分好奇,所以跟着来看看热闹。”
这个说法成功地说服了祝长生,他点点头,发髻上的珠翠跟着一阵晃荡,在耳边叮当作响。
“那你来都来了,能帮帮我吗?我不像其他门中师姐师兄那样聪明,也没有灵衣师兄那般刻苦努力,可我又怕到时候考核成绩不大理想师尊会伤心。”祝长生耷拉着一张俏丽的脸蛋,眼眸微垂,这句话倒是说得十分真诚。
岑遥栖无言:“……”
“那你不怕你师尊知道你考核作弊更加伤心?”
他在心里连连摇头,这家伙,人不聪明,鬼点子倒是多得很,就是不用在正道上,而且很明显找错了对象。
祝长生艺不高人胆也大:“只要你不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师尊他老人家是不会知道的。”
岑遥栖:“……”
这一瞬间,他的心里很复杂,第一,很遗憾他已经知道了,第二,他好像也不老吧!
祝长生还不知道自家师尊对自己的作弊计划了如指掌,还在一脸期待的问他能不能帮帮他。
可他非但没等到预想之中的答案,反而额头还挨上一折扇。
“你且放心考核,你师尊对你没抱希望。”岑遥栖收回手,神色淡淡。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口,祝长生双眸一横:“你放屁,我可是师尊最喜欢的心肝宝贝徒弟。”
听见这人的话,岑遥栖承认被恶心到了,拿出扇子掩面。心肝就心肝,怎么还宝贝!这小子真是忒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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