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遥栖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大的小的都不消停?

他能不知道就祝长生那三脚猫的功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只怕是凶多吉少吗?

所以他本不想掺和这遭事里,这毕竟是他们小辈的考核,他没道理在这和稀泥,可眼下他却不得不走这一遭。

闻烟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细细打量,面前这人形容普通,滴水不漏,看上去和其他宗门弟子并无不同,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她的眼神逐渐凌厉,似乎在脑中仔细搜寻这人在宗门内的一星半点的踪迹。

“我也可以。”高挑的身影从人群走出,是谢凌衣。

他的声音打断了闻烟的回忆,她的目光略过岑遥栖转而看向他。

谢凌衣感受到的却是另外一道目光,是岑遥栖不着痕迹地扫他一眼。

岑遥栖那目光给他看得一阵心虚,忍不住在心里犯起嘀咕,这次总不能还生气吧,这不是看他站出来他才跟着参与的吗?这人还真是不好惹,明明一直在这里,就是故意不让他看见,害他白费功夫!

祝长生还顾不上感叹谢凌怎么去而又返,就冲着岑遥栖不满地咬牙:“凭什么你们都可以去,就我不行,我也要去。”

“我就要去。”他感觉自己受到了鄙夷,那师兄不就比他只高了一个境界吗?他都能去,那为什么他不行!总不能厚此薄彼。

祝长生不依不饶,偌大的宅院都回荡着他的不甘心。

岑遥栖不堪其扰,无奈地揉着眉心,面色微微一沉,认真嘱咐道:“你去倒是能去,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记得不可莽撞,要躲在你师兄身后。”

祝长生撇撇嘴,本来想质问他有什么资格对他耳提面命, 他亲生师兄都还没开口呢!

转头之际,却看见自家师兄也深以为然的抱臂颔首。

祝长生:“……”

算了,好歹终于松口了,他一向见好就收,见谢凌衣都没做反驳,立即乖巧的点点头。

眼下正缺人干这苦差事,见有人主动请缨,其他人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有他们打头阵,人群之中又有人蠢蠢欲动,这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同岑遥栖有过两面之缘的原阿喃,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在一众大老爷们中很是出挑,一身淡蓝色的绸缎长衫,亭亭玉立于人前。

岑遥栖认识的人不多,不由得多看两眼,小姑娘挺勇敢的,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

确定人选,他们一行人移步到布置好的新房,谢凌衣走在队伍的末尾,抿唇不语,只是偷偷观察他身旁只隔着一个身位的岑遥栖。

他嘴上说着岑遥栖在不在都一样,可略显松快的眉眼却暴露出他内心的那点雀跃。

但岑遥栖还是没有跟他说话,他还在生气,偏偏他不善言辞,。他这才发现,他和岑遥栖之间,总是岑遥栖主动搭腔,要是他不乐意开口,自己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凌衣头疼不已,都过了整整一天,他怎么还没消气,岑遥栖的气性怎的这么大!比之阁楼里的高门闺秀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不就是任性骄纵的大小姐吗?穿衣吃饭样样挑剔,生气了就拿最难听的话刺人,这就算了,最要紧的是,他刺完人还不理人,甚至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哪有人是这么做师尊的?

谢凌衣看似冷淡如常,实则暗自在心里大吐苦水。

岑遥栖此时还不知道这表面正经的好徒弟偷偷在心里给他取了个新的绰号,他拉着祝长生占据房间的一角,也不知道那怪物什么时辰回来,他们只能默默等待,给岑遥栖都给等困了,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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