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衣嘴上大道理一套又一套,没想到也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谢凌衣也跟着蹙眉:“这不是怕大门有人守着吗?”

“这方圆百里连狗都没一条,上哪找人?更何况谁敢守着我?”

“是,你有本事,厉害到都被关禁闭三个月。”谢凌衣反唇相讥。

他余怒未消,说起话来口无遮拦。

谢凌衣这一番话着实夹枪带棒,岑遥栖被刺得气不打一处来。

“我这是为了谁?”

“岑遥栖,我要你管我了吗?”谢凌衣不肯低头。

岑遥栖被气笑,转过身,只留给对方一个漂亮的背影:“是,是我多管闲事,那你呢?你这么晚来又是做什么?”

看他这动静,谢凌衣自知失言。他就算再如何生气,也不该如此妄言,他确实恼他总是自作主张,气他的不辞而别,全然不顾自己的感受。

可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若不是因为他,岑遥栖不会遭此横祸,没有他,以他在长留宗门的地位,足以逍遥一生。

他欠他的,确实不知如何偿还。

越是愧疚得无以复加,不知如何还起,就越是容易焦躁不安。

谢凌衣垂下眼睑,挺拔如竹的身躯在此刻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只可惜岑遥栖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眼底翻涌的挣扎。

谢凌衣把他带来的东西轻手轻脚放在桌面。

“我还有事先走了。”

岑遥栖没有出声回应,他低着头转身离开。

等听着脚步渐行渐远,他才转过身,打开谢凌衣带来的乾坤袋,是一坛上好的月下雪。

岑遥栖看见那坛酒的时候,什么仇什么怨都在一刹那烟消云散,他想不出谢凌衣这人到底都多想不开,才会不用一丝一毫的灵力,硬生生爬五千登天梯,只为给他送壶酒。

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

“还有呢,你手上拿着的东西就不打算给我了吗?”

谢凌衣正打算推开大门,用了十足十的劲,大门却纹丝不动。

他福至心灵地转头,瞧见岑遥栖正抱着双臂望着他,目光直直落在他紧紧握着的右手上。

谢凌衣下意识将手心里的东西越收越紧,被戳破心事,他慌不择路的偏头,避开岑遥栖的目光。

“不是,不是给你的。”他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嘴却先一步出声反驳。

见他不肯承认,岑遥栖也不恼,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哦,你的意思是,你这夺人眼球的红色宝石耳坠是给你自己准备的吗?”

“为师怎么不记得你有耳洞?”

谢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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