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歪了歪头,躲开这致命一击,顺势拽住他的腕骨。

“这是你自找的,本来你的心在我眼里不是上上之选,比起你,我更钟意她。”阴恻恻的男声凑在他的耳旁,叫谢凌衣平白无故长出鸡皮疙瘩。

城主指向在殿门口阻止妖兽进门的闻烟,她如今明白过来,大概不想它们上赶着进来成为他的养料。

说实话,那个女人修为够高,她的心可能会更好用,更配得上他一直灵力温养着的人。

“不过没关系,你的心也勉强够用。”

城主挑剔地将谢凌衣扫视一遍得出结论。

他伸出手,不同寻常的手瞬息间指甲变长,锋利得仿佛能在顷刻间洞穿谢凌衣的胸膛。

“师兄。”脚下的祝长生握紧他给的天问,惊慌失措地喊道。

他的眼睛很大,此刻却一会儿黑一会儿红。

他快压制不住体内的无双了。

谢凌衣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宋城主的手腕,在空中利落翻身,把那人的手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听见他倒吸凉气的声音,他握紧飞声,想要趁机结束他的性命。

岂料他并不简单,一脚踢在他的手腕,耳边好像传来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光是听着就令人牙酸,没有防备的谢凌衣用了全部力气才没让这把剑脱离他的手。

他干脆利落地放开这人,落地到祝长生的身边。

后者搂住他的后背,关切的询问:“师兄,你怎么样?”

谢凌衣感到自己骨头都移了位,但面上却不显,只淡定摇头。

焦急的祝长生可算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我不会有事,你一定要记得岑遥栖的嘱咐。”谢凌衣用完好的手握住祝长生抚在他身上的手,郑重地再一次嘱咐道。

祝长生连连点头,哪里会说半个不字。

得到他的保证,谢凌衣动手扯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用没事的左手提剑。

闻烟终于解决完妖兽,有时间选择同谢凌衣一起对付这比外面妖兽还要难缠的家伙。

她挽剑直冲宋城主,后者游刃有余地躲开。

谢凌衣左手持剑,借着他和闻烟缠斗,无暇顾及他的机会,悄无声息地踩着泰阿飞到他的背后。

这人仿佛背后长眼睛一般,矮身躲过他的剑,叫他扑了个空。

这边闻烟也没有放弃机会,结果剑尖停在他不到半个手掌的距离,浓雾裹着他的身体,竟然怎么也刺不下去,反而浓雾炸开,她感到剧烈地冲击,下一瞬被击飞倒地,蜿蜿蜒蜒的血液从她口角流出。

谢凌衣也好不到哪里去,单膝跪地,靠剑撑住身体。

这人大抵是恨透了断他一条胳膊的谢凌衣,放过他最属意的闻烟,径直在他的面前落地。

他朝谢凌衣伸手,死死掐住这人挺直修长的脖子。

在这样灭顶的窒息中,他始终没有松开握着长剑的手,反而越收越紧,似乎想要把它融入骨血。

“姓宋的,放开我师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一道清脆的冷喝阻止了他的行动。

他不耐烦地回头,只见祝长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床上那清秀的男子抱下床,此刻他手中的长剑抵在他的脖子前,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刺穿他的皮肉。

城主的手果然顿住,谢凌衣吐息微弱,

他目眦欲裂地瞪着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破天荒的头回威胁人,祝长生并不熟练,只能故作冷静开口。

“你不是这么在意这具尸体吗?那我就直接毁了他!”他的语速很快,生怕晚了一声自家师兄就没命了。

见他不说话,他手中的剑又往前递了递。

城主果然慌了,毫不犹豫:“你放开他,我答应你。”

在面无表情下,祝长生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他咬着嘴唇,没让自己泄露一丝情绪。

“你现在放了我师兄!”祝长生放下手中的剑,冲着他晃了晃。

看着城主一根根松开手指,他以为终于能松口气,却在这个时候,他出尔反尔,猛地缩紧手指,谢凌衣再也喘不过气。

祝长生顾不上装模作样,大声的嘶吼:“你做什么?你明明说过放过他,你就不怕我毁了你在意的人吗?”

城主却不甚在意的抬抬眉毛:“无所谓,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没关系,杀了你们后,我会把他拼得很完整。”

“但是这个人,今天必须死。”他恶狠狠地瞪着谢凌衣,他必须报这一臂之仇。

谢凌衣挣扎着扣在他手背的手突然不动了,看得一旁的祝长生心急如焚。

“师兄,师兄!”他快要遏制不住体内暴怒的无双。

千钧一发之际,手中的谢凌衣慢慢睁开眼,如寒潭的眼底露出几许戏谑。

“这就是你的能耐吗?”他慢条斯理的问。

被人耍了的城主气得咬牙切齿,想要收紧手指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

他阴郁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浑身僵硬。

一条条的细线牢牢地绑住他的四肢,叫他活动都难。

“现在该我了。”谢凌衣抬脚踹飞他,才慢慢起身拿起袖中的手帕擦拭自己的脖子,他恨不得把那层薄薄的皮肉擦出血来,可见是实打实的嫌弃。

半空中生出几条细长的淡金色的线,死死地将半空中的城主锁着。

“本来准备早点解决你,但是我突然想听听你的选择,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谢凌衣抬着下巴看他,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虚情假意,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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