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幕之向郭璞扔出一只雕刻着赤松子醉松的玉杯道:“呵呵,当然是来找你喝酒的呀!”接着又自顾自地饮上一杯。

郭璞立马接住,没有丝毫犹豫便一饮而尽。

“此番下山,封印六魔,以范天师为首,师兄为次,你可知?”王幕之脸上若有愁容,转瞬即逝。

郭璞坐在自己心爱的席子上,双手盘膝:“当然了,在水官日之时,师尊早已定下;范天师自不用说,早已修炼至炼神还虚之境,幕之师兄你在我们几个中修为最高,且为人稳重,郭璞与师兄师姐都信得过你!此番封印定然万无一失!”

“呵!”王幕之举杯对着洞府外的月亮一饮而尽。

原来这洞府虽然在山中,但是其顶上却镶嵌着一阵个法,名曰“六合阵”,即使置身洞中,亦可以望见苍穹之月,同样也能感受天空之日。

“师兄有心事?”郭璞向来与王幕之非常要好,见其又是长吁短叹,又是举杯对饮的,定然有数不尽的忧愁。

王幕之依然端详着那挂在皓空的新月,晃了晃酒杯:“你可知?我们五斗门的出处?”

“你这是考我吗?自然是祖师张道陵在鹤鸣山创下的。”郭璞回答后,心想:“怎么回事?师尊也一直问我,师兄也一直问我,之前我出去历练两人都是高高兴兴地找我饮酒,今天师尊就罢了,幕之师兄怎么也多愁善感起来?”

“非也!景纯,你身处天师门,不知我们五斗门秘密,但我亦不好告知你,但你我都是正一教的弟子,是不是应该‘正着不杂,一着不邪’?”一袭白衣的王幕之单手扶额,躺卧在郭璞席子上,那清冽的月光洒下,宛若一位仙人在此醉卧,一双乜斜的双眼,时开时合,显得尤为懒散。

“当然了,此乃我的终身信奉的信念!”郭璞听罢,早已站起身来,也对着月光举杯,此时王幕之才发现,郭璞早已身高七尺有余,星眉剑目,峨冠博带,在月华下,宛若一个傲视群雄的公子,伫立在山巅上睥睨天下。

“倘若有一日,你所信奉的与你不符,或者与你有出入,你该如何做?”有些失神的王幕之忽然笑起来。

回首望着幕之师兄的笑容,郭璞也陷入短暂的迷茫:“这?我虽然没有遇见过,但是还是会坚持正一之念!师兄,你到底怎么啦?五斗门与天师门不都是正一教吗?”

“哈哈哈!好!说得好!”王幕之翻起身来,与郭璞斟酒,“来,你我师兄弟,趁着月色,不醉不归!”

见幕之师兄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郭璞虽心痒难耐,但还是忍住了:“估计等他想说的时候,再仔细倾听吧,既然现在不想说,自然也有不想说的理由!”

“师兄,最近下山历练,我新练了几个招式愈加纯熟了,现在正是新月东升,花影摇曳之时,何不来斗一下法?”郭璞心想男人既然有些话说不出来,那就干脆打一架吧,那种酣畅淋漓的战斗只要战上一场,所有的忧愁都会忘的。

“哈哈哈!好!正合我意!”

···

青城后山,双泉水帘,竹摇月影。

待郭璞走后,茅屋缓缓走出一人,向天师稽首:“掌教天师,这郭璞资质甚高,这次,除了封印六魔之外,必定竭尽全力去把那荡魔令找回来,用来镇住郭璞的阴极之体!”

“范师兄,你快起来。璞儿的事,一切随缘吧,这荡魔令消失如此之久,哪能说能找就找回来的;况且,你这次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张天师早已扶起那人。

那人便是范长生范天师,那掌教张天师下第一人,掌管着二十四冶都功印中上八品,是所有鬼卒于祭酒之首,修为仅次于张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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