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作息时间实在是太变态了!肖晨腹诽着。自己七点一刻便洗漱、梳妆完毕出门,居然还是整个将军府里起得最晚的!    肖晨这个习惯昼伏夜出的修仙党已经太久没见过早上七点钟的太阳了,她大口呼吸着晨间的新鲜空气,然后悠闲地伸个懒腰,竟感觉格外惬意。    尽管和自己的目标相背,可毕竟是新媳妇过门的第一天,肖晨还是得乖乖去见公婆。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秦少白话音落地,便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肖晨紧巴巴的跟上,笑嘻嘻道:“我这不是等着你给我带路嘛!”    得亏是秦少白忍耐力惊人,这才没当场翻一个白眼来。    秦将军家的大少爷和肖首辅家的大小姐是打小就认识的,京城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肖梨落自小就跟在秦少白身后,像个小粘人精似的“蕴之哥哥”“蕴之哥哥”的叫,甩不脱又摆不掉,这秦府肖梨落更是不知道从小到大逛了有多少回,现在倒装的真像个新媳妇似的了。    到了正厅,肖晨凭借着古装剧里的常识,恭恭敬敬地给二老敬了杯茶,倒是未出分毫差错,可见素问大大写文的常识大半也来自于电视上的各种传,肖晨心中默默的吐槽。    和其他小姑娘一样,肖晨在想当厨师之前,也有一个明星梦,想像自己的女神乔婉婉那样穿美美的衣服演古装戏。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个梦居然通过这么一个奇妙的方式实现了。    “孩子,起来吧。”秦夫人眉眼带笑,身子微微前倾扶起了自家儿媳妇。兴许是保养有方,但肖晨更相信是相由心生,除了眼角的几条细纹之外,完全看不出这个女人已经有四十多岁。    “既然成了亲,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你们二人定要夫妻同心,切不可再像从前一样,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玩闹了。”秦夫人含笑道。    与秦夫人的亲切截然不同,旁边的大将军秦毅弘年纪不过五十,身上却带着股戎马生涯促成的肃杀之气,是肖晨这等在和平年代下长大的孩子从未感受过的。他眼角微微低垂,目光却如鹰一般锋利,这严肃的神情,和秦少白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肖晨忍不住转头看了某人一眼,对方果然正襟危坐,正一脸认真的聆听父母的教诲。    “梨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又嫁到了我们秦家,你大可以把这里当做肖府一样,率性而为,不必拘束。但同时,你要记得,从今日起,你将享受秦家带来的荣耀,也要承受秦家所担负的责任,望你能恪守本心,时刻自省,切记不要误入迷途。”    肖晨听了这一席话,背上忽而便出了一层薄汗,坐在木椅上却如坐针毡,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掩饰心虚。    她自然知道秦老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肖梨落在之前的剧情中确实因为拈酸吃醋而多次挑衅曲蔓婷,甚至还故意给对方下绊子,险些累至无辜患者闯出大祸,后来又以曲蔓婷的生命安全做威胁,逼迫秦少白与自己成婚。这种种的低劣手段,饶是肖梨落有心隐瞒秦家长辈,可秦将军耳聪目明,想必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那些她作为读者时所愤怒和不屑的,此时却全化为一口黑色的大锅,从天而降扣到了自己头上,着实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可多年的看文经历告诉她,此时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这口锅她非但要背,还要认真背、好好背。想要培养自己的信服力,第一步就要从接受“曾经的错误”开始。    “是,梨落明白了。”肖晨恭恭敬敬地起身,一撩长裙在秦家长辈前跪下。“梨落从前太不懂事,任性妄为,做出了许多错事,如今听将军大人的一席话,后悔不已。日后梨落定会常常自省,规范言行,还望将军和夫人监督。”    依秦少白对肖梨落的了解,这丫头既刁蛮又任性,偶尔沾上和自己有关的事儿还会变得更加无理取闹,常常令他头痛不已,哪里料得到肖梨落会做出如此反应?看着那个端正跪着的身影,秦少白的眉头轻轻一皱。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将军点了点头,眼神里终于带了些笑意。    “好孩子,快起来。”秦夫人上前扶起肖晨,然后从旁边的方桌上拿过一个螺钿漆器首饰盒,从中取出一个翠镯,拉过肖晨的手给她戴了上。“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从正厅出来,肖晨便举起手臂将镯子放在阳光下照了照,镯子浑身碧绿,极为通透水亮,饶是肖晨这个不懂玉的外行都能看出价值不菲。    她是个财迷不假,但还不至于钻进钱眼里,她心里清楚,这只属于秦家儿媳的镯子终究是要戴在女主角曲蔓婷手上的,这是文案上就写好的板上钉钉的事儿,于是叹了口气,把镯子摘了下来。    秦少白在旁边站着,看着肖晨财迷似的拿着镯子瞧了又瞧,很是没眼看,刚欲转身,却见她又把镯子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包进手帕里放入怀中。    他下意识地张嘴想问句“为什么”,却唯恐自己有好事之嫌,话到嘴边又生生转了个弯,变成了一句冷冰冰的“别傻站着了,幻影蝶粉既然拿到了,就速随我去济世堂。”    “好嘞!”肖晨乐呵呵的跟上。    济世堂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医馆,是曲蔓婷与师父曲三通初到京城时开的,这是相思局刚开篇时的剧情。    京城名医荟萃,对初来乍到、名不见经传的两个外乡大夫自然是多有防备,不大信任,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肖梨落从中作梗,开业三天竟无一人前来就诊。    可就在这时,城中的告示墙突放皇榜,由官家组织并出资,将在京举办第一届民间医术大赛,获得赛事优胜者不仅可以得丰厚的金钱奖赏,还可得入宫给当今圣上看旧疾的殊荣。    一时间整个京城,甚至周边各地的医者全都聚集于此。    而相对应的,一些得了疑难杂症、平时请不起名医的病人,听说医术大赛上看病不要钱,自然也都纷纷涌至京城。    大夫和患者一个为名利,一个为健康,两者各取所需,倒是分外和乐融融。    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曲蔓婷竟然在圣手群集的大赛上一路杀入了决赛,对手则是一个全程蒙面、登记名为“木错”的神秘男子。    在决赛中,曲蔓婷使出曲三通真传的“灵枢十八针”,使一名眼盲十年的老伯再一次见到了光,虽暂时还看不真切,但也足够让他喜出望外。    灵枢十八针极为耗力耗神,正在曲蔓婷刚刚施针完毕后,旁边那个蒙面的木错却突然发难,将一枚飞针猛的掷向了曲蔓婷胸口。    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而木错已一个轻功纵跳站上了房顶。    看到曲蔓婷中针后迅速脱力、倒地,并缓缓地闭上了眼,木错笑吟吟地挥扇说道:“辰国果然人才辈出!诸位医术不凡,那不如就试试我这毒,你们好不好解罢!”    语毕,他锦扇一收,大笑着道了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便用轻功遁走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周边巡视的禁军追上房顶,那句用内力传递的话音还在,人却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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