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的皇宫依旧宏伟,少了明亮如昼的灯光,夜色中凉风习习,雪花飘逸,冷得让人焦躁。

姜鈅站在台阶上,面对姬沐歌的接近却忍不住后退一步,眼看着就要落下去,忽然腰身一紧,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猛的凑近,朝她微微一笑。

姜鈅飞扬的发丝扫到了姬沐歌脸上,挠进心头。

他干脆抱着人往台高台上落了下去,姜鈅惊呼一声。

那高台约三丈,人掉下去死是死不了,可太子那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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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人掉下去的姬沐元吓得大喊,他离得远,冲下去也拉不到人,急忙赶来的御林军到时,姬沐元提着袍子就往下跑。

心跳的都快要跳出来了。

猛冲到台下,只见两人相安无事的站在地面,依旧一脸温润的姬沐歌和故作镇定面色不虞的姜鈅。

姬沐元只当姜鈅是吓到了,拍拍自己额头,他怎么忘了,明月的武功可不是花拳绣腿。

御林军首领欲言又止。

“无事。”姬沐歌道:“你们退下吧,我和五殿下还有话与郡主说。”

御林军哪敢不从。

待他们离开后,姬沐歌便认认真真的像姜鈅行礼:“孤多谢明月了。”

姜鈅愧不敢当。

姬沐歌却望着她笑:“月儿可知我心了。”

忽如其来的亲昵称呼让姬沐元张大了嘴巴,想不到,想不到啊,他这个大哥人前人模狗样,啊呸.........道貌岸然.......似乎也不对。

总之,没想到面对明月是这副样子,“可知我心?”姬沐元大惊,该不会.......

他一脸狐疑,眼珠子骨碌碌转着落到姜鈅身上,却见她轻叹一声,在最后三个字加重音调:“我知道了,煜哥哥。”

她不愿当他一声谢,他亦不愿她恭敬疏远,可.......明知上一世的那些事不是他的错,他甚至毫不知情,姜鈅还是没有办法坦然面对这人。

姬沐歌仍不满意:“还有呢?”

姜鈅抬头撞进一双清和如水的眸子里,抿唇良久。

他淡淡看向姬沐元,后者不满的撇了撇嘴,戏这么好看,不是......是明月这么好看,他还没看够呢。

可犹豫一瞬,还是翻着白眼走了,算了算了,明日再把人拐出来喝酒好了。

偌大的角楼下只剩下两人,姜鈅不明所以,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姬沐歌厚厚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忽而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霜雪吹满头,也算是白首。”

姜鈅身体一整个僵下来,手足无措,两世为人,她从来不知太子对她存了这种心思。

可为什么..........?

“煜哥哥。”姜鈅喊了他一声,嘴唇颤抖。

姬沐歌应了,两人身体微微分开,他也不多作解释,朝姜鈅道:“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银狐在宫门等我,我认得路。”

姬沐歌也不勉强,他愿意给她时间。

宫门前,银狐眼看着进宫的人的走完了也没看见姜鈅,向长公主府的人打听,不是不理就是冷言冷语,哪怕以银狐的沉稳都气了个半死,终究心里是怕出事,没跟他们计较,好在遇到后来祝星,她才勉强放宽心。

这边不担忧姜鈅的安全,那边银狐又开始想姜鈅的未来,若是能嫁给太子殿下,郡主往后也算有了依靠........

两人在宫门口分开,姜鈅看着姬沐歌上了马车,正要转身离去,马车忽的又停下,她转过头。

指尖节骨分明的一只手掀开帘子,姜鈅走过去:“太......煜哥哥还有何事?”

姬沐歌顺手捻起她一缕碎发。

“是有事,这次金人被打残,内乱就够他们受的了,肃宁关那边短期是回不去了,长公主府不是长久之地,届时我看栋宅子你搬过去,也自在些。”

姜鈅摇头:“这些琐事,我自己里就可以了,国事繁忙,煜哥哥不必为我操心。”

姜鈅并不忙搬出去,他还有些事要搞清楚。

等姬沐歌的马车再动起来她才后知后觉,旁人都觉得她一个遗孤住在长公主府再好不过,可为什么煜哥哥要跟她说不是长久之地,上一代的事情,太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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