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太眼神凶狠目光像饿极了的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好似一个不对就要把他给撕个粉碎。
杨强伟平时再跋扈那也是个小孩面对几欲疯狂的杨老太太,他除了害怕发抖之外只会喊救命了。
“娘,娘奶她,她”
“她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不知道我们忙啊,一天到晚尽知道添麻烦,娘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现在一家子都要回老家喝西北风你不想想辙还在这闹,是得逼死我们你才满意了,是吧”
王红进来就冲躺在床上的杨老太太发脾气,要不是她之前积威甚重,王红早一记老拳落她身上了,而不是像现在只能过过嘴瘾。
“你个小娼妇,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数落老娘了,振邦呢,让他来,我有话和他说”
“什么振邦,你可拉倒吧,还有脸提振邦,要不是你,振邦早就当上正式工,吃上供应粮,哪还能像今天,墙倒众人推,一家子都被赶回老家吃自己,当初你怎么说的。”
王红捏着鼻子模仿得有模有样“振国是我一口饭,一碗水亲自养大的,我就是他亲娘,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还亲娘,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人家压根就没把你当娘,吹牛都不带脸红的,你还有脸在这幺五喝六的,想见振邦,做梦去吧。”王红满脸嘲讽。
“放你娘的狗屁,老娘生他养他,怎么就见不得他了,一个老爷们,受点罪还委屈起来了,没出息,赶紧的,把他叫来,我有话和他说,快点,再磨蹭小心我让他揍你。”
王红丝毫不惧这个曾经的一家之主,挺起胸膛,镇定自若“揍我?”
王红眼睛像探照灯似的,上上下下将她扫了个遍,鄙夷道“就你,还想打我,你可别了,要真成瘸子还不得我照顾,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至于振邦,从你受伤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你不会不懂他意思吧?”
杨老太那黑瘦的小脸瞬间闪过一丝恐慌,“不,不会的,我是振邦娘,打他出生,就最疼他,什么都紧着他先,最难的时候,他那几个姐姐都快饿死了我也没少过他一口吃的,振邦他不可能不管我,不可能的。
是你对不对,是你胡咧咧,我打死你个小贱人,你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毒妇,要没有老娘,你爹早把你卖到山旮旯去了,这布拉吉还能套在你身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还想每天换色穿,我呸,你怎么不把百货大楼给搬回去啊,瞧把你能的,套上层皮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个忘恩负义的狗杂种。”
老太太出口成脏,口水四溅,直把王红骂了个狗血淋头。
被骂的人却脸不红气不喘气,一点都没放心上,等她骂玩,才悠哉游哉的开口“我瞧你这精神头至少还能活个十几年,以后还是多饿饿肚子吧,免得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把力气全用来骂人”
“还有小兔崽子,以后再敢背着我来看这老婆子,小心老娘打断你的腿,”王红威胁一番杨振邦,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王红你个贱人,站住,你给我站住,”杨老太太在后面声嘶力竭,可就算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力回天。
狭小潮湿的房间里,豆大的眼泪一滴滴砸到露出棉絮的被子上,半晌,屋子里才断断续续传来呜咽声。
已经到了秦家村的秦珊并不知道自己又十分幸运的躲过了一次危险。同时也丧失了知道真相的机会。
早在她买下房子之初,就想回秦家村一趟,可后来钢铁厂的工作突发意外,绊住了她,现在尘埃落定,怎么说也得回来见见秦母。
“回来了,娘,二姐回来了,二姐回来了”秦珊刚到秦家门口就看到大弟秦大谷满面兴奋的迎了出来。
秦珊发现,除了出嫁的大姐,秦家的人几乎是倾巢出动来迎接她,秦父秦母就不说了,就连那两个见到她从来不肯给个好脸色的的两弟媳也都不例外,站在外面,满面笑容,丝毫看不出来她们曾经有多厌恶原身。
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人之常情,秦珊不会替原身去责怪他们,但也不会多亲近。
“回来了,”相对秦家其它人的热情,秦母就显得淡定多了,但秦珊却能从她紧握的双手看出她的紧张来。
“嗯,娘,这是江恒,江恒叫,快外婆”“外婆”秦珊话一落地,江恒清脆响亮的声音就在秦家的院子里回荡。
“哎,真乖,这孩子”秦母喜不自禁。
“外公”叫完秦母,不用秦珊多说,江恒又自发喊上了秦父,“哎”秦父大声应道,声音都传院子外面去了。
“噗嗤,你这老头子,至于吗?”
秦母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秦父倒也不恼,摸摸头又坐了回去。
秦母带头,院子里很快就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甚至还引起路过的人在外面探头探脑,好奇他们怎么能笑得这么欢快。
一场笑声化解了他们彼此之间的陌生,等再开口的时候就显得自然多了。
“老二,你是真的在城里买了房子,还当上工人,没骗我们”秦珊刚坐下,秦母的疑惑就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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