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走近二人,却见安妃失手将惠妃推入了池塘中。宫后苑值守的太监立刻将惠妃救了上来,他将身上的披风脱下,遮在了惠妃身上。
安妃跪下,大喊着自己不是有意的。惠妃呛了几口水,猛烈的咳嗽和发抖。
朱祁镇不耐烦道:“安妃,朕不与你计较往日之过,如今闹出这等事端,自己回宫静思己过去吧。”
安妃看着惠妃的样子,心中更是委屈,她只不过是轻轻推了一下而已,她眼中含着泪,见朱祁镇并不再理会自己,回了霁月殿。
朱祁镇俯下身,将惠妃扶起,“爱妃可还好?”
惠妃摇了摇头,“臣妾无事,还望陛下不要责怪安妃姐姐。”安妃的力气甚大,心想以后看见安妃躲着就是了。
见惠妃楚楚可怜,朱祁镇心中不忍,竟将她抱起送回了朝霞殿。宫女和太监瞧见了皆是议论纷纷,她低着头,眼睛却向上望了一眼他,朱祁镇恰时也低头看向了她,惠妃的面色羞得通红,不得不将脸埋进朱祁镇的胸口。
朝霞殿外,太医徐钊早已候在门口。
朱祁镇将惠妃抱到了榻上,命徐钊给惠妃好好瞧瞧。徐钊为惠妃搭了脉,只不过是着了些风寒,服几贴药就可大好。
朱祁镇看了看朝霞殿内的陈设,蹙了蹙眉。
“你一直住在这里?”
惠妃点了点头,“这里僻静,臣妾喜欢安静。”其实不过是从前未侍寝之时,人微言轻,怎么敢有怨言。
朱祁镇握住她的手,“你住在这里,离朕的乾清宫远了些。”
惠妃笑了笑,“只要陛下心里有臣妾,就不远了。”
朱祁镇命王振去尚宫局吩咐,从今日起惠妃一切的衣食皆由程尚宫亲自打理,万事都要面面俱到。
在这宫内能让程尚宫亲自打理衣食的,除了皇后,仅有周贵妃。惠妃得了此等殊荣,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朱祁镇按住。
“你好生修养,朕得空再来看你。”朱祁镇离开,命太医徐钊日日来给惠妃请脉,需到身子无大碍才可。
汪直一直在殿门口外不作声,见朱祁镇走远了才进了殿内。
惠妃看见汪直,满脸笑意:“你的法子倒是有用,本想摔在地上便罢了,可竟不知那安妃力气如此之大,直接害得本宫落了池塘,还好是有惊无险。”
汪直微微欠身,轻轻一笑:“娘娘如今也是得偿所愿了,奴才看得出陛下看您的眼神尽是宠爱与怜惜。”
汪直的一番奉承之言哄得惠妃甚是高兴,随手一指将妆台上一块玉佩赏给了他。
汪直退出殿外后,惠妃躺在榻上,舒心的笑了,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一份恩宠她定要好好留着。
当安妃回到了霁月殿,心中闷闷不忿。将殿内的花盆茶杯都摔碎在地上,身边的婢女和太监均是劝不住,只得由着他们娘娘肆意发怒。
听到朱祁镇将惠妃一路抱着送回了朝霞殿,难以置信之下更是愤怒,惠妃说自己命人毒害她,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她真的是无意失手将惠妃推进了池塘,只是气不过她污蔑自己。
她慢慢走近镜前,摸了摸自己的面容,难不成陛下如今已经是厌了她?
想到这里,心中忽然一颤。不!她不能失去陛下的宠爱!可是她又该怎么办呢?
婢女姝烟此时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劝道:“娘娘,该喝药了,这些都是大补您的身体的,喝了才好早日怀上龙裔。”
听到龙裔二字,安妃才平静下来,端起碗将汤药一饮而尽。
转眼已过了半月,如今的后宫中早已时移世易,惠妃颇受朱祁镇宠爱,宫人对惠妃也是百般讨好。程尚宫总是亲自来朝霞殿给惠妃请安,小到膳食口味,大至衣饰装摆,皆由她亲自吩咐尚宫局。
惠妃向朱祁镇请了旨意,要尚宫局同样留心照意那些新晋封的姐妹们,如此一来后宫安宁,也利于前朝。
此举被安妃看做笼络人心,众人却对惠妃赞不绝口,后宫人人都道惠妃的好。
已是年下,坤宁宫中传来了喜讯,皇后有了身孕。
朱祁镇得知后掩不住笑意,立刻起身去往了坤宁宫,贞儿也跟在他的身后一同前去。
若皇后能得一嫡子,那将是国之大喜。
坤宁宫内,皇后懒懒地躺在榻上,面容憔悴。
太医徐钊与其他几位太医一同把脉,却发现皇后身子虚亏得厉害,龙裔不稳。
朱祁镇听闻,命太医们务必要让皇后母子平安,不得有失。
皇后近些日子一直是有气无力,眼看到年下要操办的事多了,周贵妃又无法在旁帮衬,她也不愿意假手他人,便自己打理着。以为是秋来犯困,竟不知是如此好消息。
皇后看着朱祁镇如此关切,心中也是慰藉许多。她轻轻拉着朱祁镇的衣袖道:“陛下,臣妾定会给您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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