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约时间,一起洗?”

听到这话,于绵警觉。

一不留神,她可能走到了贺言的陷阱里……

两人对视,在贺言越发温柔的表情下,他目睹于绵低下头,羞涩的说了一句:“好……好啊。”

贺言只是心血来潮,想测试于绵作何反应,说不定能瞧出什么端倪。

此时听见于绵的回应,脸上不免浮现玩味。

说实话,他对于绵超出他认知的亲近,始终存有怀疑。

低着头的于绵,心里冷笑。

呵,笑面狗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

你敢让我进去,我就敢跟你一起洗,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这时候,谁怂谁就处于下风。

于绵心里一横,朝前迈开步子,然后故作疑惑,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贺言。

她快快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出声:“老公?”

这一声,仿若隐藏着很多暗示,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发暧|昧。

于绵见贺言抬脚朝自己走来,心往上提了提。

在她暗暗深呼吸,继续羞涩往里走的时候,脑袋被人轻轻揉了揉。

“你才出院,再等等。乖,不急。”

如此宠溺的语气,让于绵心尖抖了抖。

这只老狐狸太厉害了。

在关系不好的情况下,竟然可以用如此温柔宠溺,还自然口吻,说出这番话语。

如果于绵是个天真少女,早被这只笑面狐狸耍得团团转。

不过都说到这份上,于绵也做不到非得进去和他共浴。

于是,她借机用娇嗔的模样瞪他,以此落下这一回合的帷幕。

于绵从未觉得自己能在短期内,用这种主动亲昵的攻势,让贺言打破多年隔阂,爱上自己。

对付贺言这种人,一定要具备异于常人的耐心,于绵不急。

这只笑面狐狸会演,她也会演,就看最后谁的演技更胜一筹。

于绵盯着关上的浴室,笑得极为算计。

几秒后,她发现脚边有东西在动,低头一看,原来是小仙女。

这小家伙会自己开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跑起乖软的小仙女,于绵在卧室里随意走动,想继续找线索。

这间卧室有一面墙柜,过了好一会儿,于绵在其中一处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

在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把盒子打开了了,一看,是一封又一封的信封。

这个年代还有人写信?

盒子里摆着的信,少说也有一百来封。

于绵正想从里面找一些剧情线索,就听到浴室那边有动静,于是淡定的把盒子放了回去。

有些事情急不得,等无人的时候她再好好研究。

贺言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于绵正抱着猫在阳台看夜景。

他的视线扫过外面黑乎乎的天空,又把摘下来的眼镜,随手丢在于绵的梳妆台上。他的度数不高,在家的时候一般不带眼镜。

这边,于绵等了一会儿,用一副才发现他出来的语气:“老公,你洗好了?”

一边问,她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贺言,没想到笑面狐狸脸长得不错,身材竟然也很顶。

啧啧啧,这腰,这流畅的肌肉线条……

不得不说,老天真实不公平。

给了这人显赫的家世,经商的天赋,还给了他绝佳的皮囊。

鱼和熊掌可兼得的现象,在贺言身上贯彻的淋漓尽致。

在贺言看过来时,于绵收起自己放肆的目光,抿唇笑:“那我去洗了。”

等到浴室的水声再次响起,贺言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布偶猫。

他盯了许久,似乎想从这只猫身上找到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怎么看都是一直普通的猫,就是过于粘人。

从贺言进到这栋房子到现在,于绵在哪,这只猫就在那,它总喜欢缩在于绵怀里,或者抱着她的手撒娇。

这不,贺言眼睁睁看着这只猫跳起来,把重量压在浴室门把上,轻松打开了门,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去。

他隐约听见猫叫,然后又听到于绵哄猫的声音:“小笨蛋,我没事啦,只是在洗澡,不是要被水淹死。”

温柔又有耐心,像哄孩子一样。

贺言吐息。

他想到了他和于绵的孩子,贺子沐。

记忆里,于绵似乎从未这样对待过那孩子。

于绵不爱那孩子。不然当初她怎么会毅然决然搬出贺家,住这里,也很少回去见那孩子?

明明他自己和于绵,对儿子都是一样的态度,贺言却还是忍不住去想,为什么于绵不爱那孩子?

难道因为贺子沐,只是他们交易下的产物?

作为妈妈的于绵,难道就真的没有那么一刻,想要去爱那个孩子?

这是贺言第一次去想,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即便他想知道答案,在于绵没有恢复记忆前,他只能去猜测。

-

在浴室里吹干头发出来,于绵发现贺言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在确保关好门窗的情况下,她忍痛将小仙女放到卧室外,然后睡在了床的另一侧。

她怕黑,所以躺下去后没有关床头灯。

等到平缓的呼吸流淌,和卧室里冷寂的空气融合,房间响起“咔擦——”声,躺在另一侧的男人掀开眼帘。

只见一只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

它熟练地跳到床上,然后躺在于绵压着的那个枕头上。

一人一猫依偎在一起,伴着床头暖黄光,温馨又和谐。

在于绵没有失去记忆前,这是她和小仙女的日常相处模式。

知道小仙女会自己开门到处乱窜,她睡觉的时候,基本不会关卧室门。

在小仙女感受着铲屎官熟悉的气息,昏昏欲睡的时候,命运的后颈被人揪住。

它一回神,四肢已经接触到冰凉的地板。

小仙女不爽的喵喵叫,超级凶,再次跳到床上要去靠近于绵。

它跳,贺言丢,反复几次。

贺言再次起身,踩着冰凉的地板,弯腰揪起猫的后颈,放到门外,关上门,反锁。

这只猫再聪明,它也不可能打开一扇反锁的门。

重新躺在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对一切一无所知的于绵。

这一系类操作,只是因为贺言不喜欢带毛的东西,当然不会让一只猫和自己同床共枕。

他闭眼。

想,理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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