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慧兰看着二人背影,眼中火花四射,忍不住脱口赞道:「还真是容貌绝世的两位妙人啊!」
肖玉楼负手走到一个紧闭的门前,轻轻推开房门。
随即,他侧过身看着胡七微微一笑,伸出手道:「胡公子,请。」
胡七缓步走进门去,被摆放了一屋子的各色乐器,惊得合不拢嘴:「肖老板竟会如此多乐器,胡某真是大开眼界!」
肖玉楼面现得色,指着满屋乐器,笑道:「这里的乐器都是肖某的收藏,胡公子可以任选一样与我共曲!」
胡七看着他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客随主便,不如肖老板帮我选吧!」
肖玉楼惊讶地看着他,叹道:「看来,胡公子也是众多才艺傍身啊!」
胡七微微垂眸,谦虚地说道:「家人自小对胡某管教甚严,所以胡某对这些乐器都略知一二,算不上精通,希望肖老板别嫌弃!」
肖玉楼看着胡七的目光满是惊艳,他扫了一眼满屋的乐器,目光最后落在胡七腰间那柄笛子上:「看你随身带着这笛子,想必定是心爱之物,不如就它吧!」
胡七微微一怔,随手取下紫玉笛,淡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喜欢笛声!」
此时,坐在厅中的三人,在各怀心思地喝着茶。
马慧兰眯起眼睛支颐沉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真是难得,能同时遇到两个俊俏潇洒、多才多艺的妙人,一同为自己演奏!
鹿宁却面色阴郁,心中一直想着一路来的所见所闻。
坐在一旁的托托有些百无聊赖,他不喜欢茶,更不想听曲儿,坐在椅子上一直动来动去,显得很不耐烦。
鹿宁轻声安抚道:「兄长,再稍微等一会儿,待会儿就回去了。」
正说话间,屋内忽传来铮铮几下琴声,婉转而悠扬。
不过片刻,又有几下柔和恬淡的笛声,缓缓揉入这琴韵之中。一琴一笛之声,此起彼伏、你进我退、似续还断,好似在一问一答。
这优雅和谐的声音冲出房间,渐渐溶入听闻者的心海之中……
鹿宁听得甚是入迷,心中竟莫名感到一阵感伤。她款款站起身,循声慢慢走过去,却在琴房门前止步。
窗棱上映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矮的是肖玉楼,他正坐在七弦琴
前,信手缓缓拨弄着琴弦。他时而转过头,瞧一眼身旁的男子,柔指轻顿、弦声凝绝、好似在诉说着千万重深情。
胡七端正地站在他身旁,悠扬的低声随着秋风飘扬,回荡在驿站之中。
抬眸间,见到萧然玉立在门口的少女,撞上她眼眸中闪过的一抹柔情,不由得心中一荡,突然铮的一声急响,笛音立止,琴声也即刻止住。
霎时间,四下皆静,唯见二人深深地凝眸相望,久久伫立却无语。
肖玉楼瞧见胡七看着鹿宁的眼神,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掠过一抹不悦之色。
马慧兰也莲步依依地走过来,轻声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今日先回去吧!托托在外面等得都睡着了!」
胡七连忙收起笛子,向肖玉楼拱手道:「多谢肖老板招待,我们今日先回去了,日后有时间再来拜访!」
肖玉楼嚯地站起身来,急忙问道:「咱们何时能再见?」
胡七微微一怔,略一沉吟,方道:「胡某只是路过灵州,不会在这里滞留太久。不过,离开之前,胡某定来拜访!」
肖玉楼一惊,连忙走过来,蹙眉道:「你这便走了吗?我还想与再唱出戏呢!」
胡七扯了扯嘴角,面上似有难色,婉转地拒绝道:「肖老板,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明日再来,如何?」
肖玉楼情急之下,竟一把抓住胡七的手腕,用几近哀求的口吻说道:「我肖玉楼活到现在,难得一知己,恳求公子再与我唱一折戏便好!」
胡七见他双目盛水、眉头紧皱,有些于心不忍,他看向一旁的鹿宁和马慧兰,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鹿宁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既然肖老板盛情邀请,胡公子若是再拒绝倒显得我们不识趣了。反正我还不累,胡公子和肖老板请便!」
马慧兰也附和道:「平日里肖老板的戏可是一票难求呢,今日有幸看到肖老板单独为我们表演,是何其有幸啊!」
听到这些话,胡七便长叹一声:「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肖老板如此看得起胡某,胡某愿意奉陪到底!」
看到胡七让步,肖玉楼立刻展颜一笑:「既如此,那我们不用行头,就素身唱一出,如何?」
胡七点了点头:「甚好,但不知肖老板想唱哪一折呢?」
肖玉楼垂眸沉吟片刻,轻声说道:「既然是方才的那折《游园让我们结识,那不如,咱们就唱它的下一折《惊梦。你来唱柳梦梅,我来唱杜丽娘,可好?」..
胡七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鹿宁,便随着肖玉楼,缓步走入方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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