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邺是伴郎,不知不觉被人灌了不少酒,贺羽的婚礼来的都不是一般人,谁的酒杯举到他面前他都不能不喝。
士农工商,这是规矩。
当然裴邺的身份也摆在那儿,想巴结他的人也不少。
裴家正儿八经的贵公子,放在古代,家大业大正室所生的孩子就是高高在上的嫡长子,没有哪个孩子可以取代。
而江家虽不是有军功的后代,但一家子高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婚礼订的酒席桌数不多,排场也不大,甚至每桌都在规定的标准以内。
可裴邺应付下来也有些吃力,徐奕泽倒是还好,脸不红走路不飘。
他这个性格,在长辈们面前属于心性没长大的,他既不像裴邺一身富贵又吊儿郎当,也不像贺羽那么胸有城府又前途无量。
所以,酒到他面前,意思意思得了。
徐奕泽扶他进了房间,裴邺脱了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忍不住低骂了句:“这帮老东西。”
跟这些说官话的老东西打交道,最耗人精力。
徐奕泽开了瓶水递给他,裴邺喝了两口问:“贺羽呢,回去了?”
“车刚把俩人送回去。”
“他今天也没少喝吧?”
“看着像,瞧着都快睡着了。”
“新婚之夜,他可别把名字喊错了。”
明明是句调侃,语气里却又带点别的意思。
徐奕泽听出来了,啧了一声:“多少年哥们儿了,你以为老贺跟你一样有个家缠万贯的爹,想干什么干什么?再说,你喊错他都不可能喊错,他媳妇儿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人家俩人也不是没感情。”
裴邺说:“什么感情?我撮合你跟江玖,你能下得去手?”
徐奕泽两个胳膊交叠一搭,故意笑了笑:“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裴邺直接骂了句:“滚蛋!”
他有点难受,侧过身长条条两条腿直接搭在沙发上躺下了。
徐奕泽说;“要不我让周鸢来一趟?”
裴邺闭着眼睛摆摆手:“算了,她不愿意来,来了看着婚礼展架估计都心里不舒服。”
徐奕泽笑了:“老贺结婚又不是你结婚,她不舒服的点在哪?”
裴邺快睡着了,手背搭在额头,含含糊糊应了句:“你不懂。”
徐奕泽恍然说:“哦......懂了!”
懂了后,他说:“那我把人叫过来啊,我一会儿得回家一趟,让她过来看着你。”
说着又故意开玩笑:“你别喊错人就行。”
裴邺压根没听到他叽里咕噜说什么,早睡死过去了。
周鸢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上出租车准备回学校,听到徐奕泽说什么,又折返回了酒店。
徐奕泽下来把人接上就走了。
周鸢进了房间,屋里静悄悄的,有轻微的酣睡声。
裴邺酒品很好,平时虽然喝酒多,但是一般很少喝醉。
她认识他这么久,就看他大醉过两次,一次是跟朋友一块出去喝,一次是今天。
真喝多了,他不黏人也不出洋相,就是呼呼大睡。
周鸢把他鞋脱了,醉酒的人不能着凉,于是又把床上的被子给他盖在了身上。
结果,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嫌热一脚蹬开了。
西装穿着明显不舒服,周鸢其实从进门就想过他这么睡,容易喘不上气。
然后就看他,烦躁地解开了衬衣......
最后上了床。
裴邺这一觉睡了挺长时间,到晚上都没醒,周鸢也不好扔下他直接走掉。
什么破婚礼,喝这么醉,也没人关心一下,万一喝出个好歹你们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周鸢到傍晚的时候,突然有了这么个念头。
只有徐奕泽发了个信息关心地问:醒了没?
周鸢回:还没。
徐奕泽给她叫了餐,特意吩咐了酒店侍应生,不要敲门,不要打扰,放门口。
餐到了门口,他给周鸢发了个信息告知后就没然后了。
等啊等啊,夜深了,她也跟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鸢跟裴邺是先后醒的。
她都还没一惊一乍,裴邺反倒有点失态。
宿醉刚醒的人,其实还有点神志不清,他只知道,跟他同床共枕一夜的是个长头发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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