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冰冷而带着狠戾:“你谁?”

周鸢有点难以置信,回头看着一觉睡醒就翻脸不认人的狗男人。

裴邺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光裸的上半身滑下去,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周鸢说:“你希望是谁?”

裴邺还在揉,舒服点儿后再抬头,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急忙一把把人扯回来。

宿醉十几个小时,他嗓子嘶哑:“这不是刚睡醒,眼花没认出来吗?”

裴邺两个胳膊从后把人搂着,高挺的鼻梁蹭着周鸢侧脸乐呵呵地笑:“你不知道,一觉睡醒,我光着身,床上还坐着个陌生女人这种恐怖指数比坐了个女鬼还吓人吗?”

他倒还高贵起来了。

周鸢讪然笑道:“怎么?怕你一夜之间多出来个儿子?”

“也对也不对,得看是谁生的。”

她回头,裴邺顺势亲着她细长的颈部,辗转。

周鸢的声音跟着不稳,解释道:“你衣服是你自己脱的,不是我脱的。”

“那你怎么不给我脱?这种事还要我亲自来?”他语气缱绻缠绵,可能是因为一觉睡醒看到了想看到的人。

手探入她衣服里,他嬉皮笑脸地补充:“你的衣服哪次不是我脱的。”

周鸢拧着他胳膊,低喃:“快去洗澡,我都要被你熏死了。”

裴邺笑了声,松开她,走向浴室。

周鸢看了眼手机说:“司机在停车场,我下去去拿你的衣服。”

裴邺不准她离开:“等一下让他送上来就行,昨天被一帮老东西灌了不少酒一口吃的没吃,有点头晕。”

周鸢抬眸看着他的表情,看不出来真话假话,反正就是很需要她。

浴室里传来急湍的水流声,周鸢把他的脏衣服叠一块,等着他洗完澡出来。

“宝宝。”浴室水声停止。

周鸢听到声音,应了一声问:“怎么了?”

“你进来。”

周鸢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裴邺裹着浴巾,脸色有点不好看,他看起来虚弱极了。

周鸢关心地问:“头晕吗?要不先出去吃点东西。”

她不知不觉地有点埋怨他:“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裴邺声音嘶哑,看着她说:“宝宝,我是要吃点东西才能出去。”

周鸢没明白他的意思,裴邺一瞬不瞬盯着她,抓着她的手往下引。

周鸢瞬间就弹开了,没好气地说:“流氓。”

“不想?”

那个浪漫的情人节戛然而止,就像是一根扎进肉里的刺,夹出一半陷入肉里一半,平静地压抑着。

他们各有各的生活,裴邺的占有欲有点强,不代表他是个随时发情的人。

在他们情感稳定的这段时间里,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贴心的恋人。

避开她的例假,避开她学业匆忙的时间段,避开她情绪不好明显不乐意的时候。

他给周鸢的体验,永远都是既刺激又愉快地享受。

周鸢站在他面前,理智地说:“酒店里没有。”

裴邺的笑声里带了调情:“那你亲亲。”

他不逼她,只是盯着她看。

周鸢是不愿意的,生理性恶心。

“嫌恶心?”裴邺问。

周鸢没说话,清水一双眸对着他。

“你看,你不愿意所以看到的就是肮脏的,就像我们这段关系。”

他没有生气,很平静,温和地笑着看她,就像是在教她人生道理一样。

周鸢看着他,眼睑微微发颤,她甚至已经开始不自觉地设想接下来的剧情。

如果他说:“要不就这样吧。”

那她该说什么?

裴邺看着她苍白的表情,微微低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

他点到为止,没有再接着刚才的话说,好像只是一时兴起,点出上次他们吵架的原因是因为她把他们这段关系想得太肮脏了。

换句话说,不相爱。

他没有说要放手的话,如往常一样哄着她:“那你想个办法吧,我总不能这样出去见人吧。”

他们都认为彼此不够相爱,可是又都没打算离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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