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院里,罗氏一个劲的问着路清乐,路清翎在一旁乐的看戏。
这薛家的媒婆已经过门三趟,总归是要给个说法的,可是这个当事人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说气不气人。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对这薛家小姐究竟何意,给个态度可好,这样不冷不热的,算是怎么回事?”
“母亲莫要生气,哥哥自有他的想法。”路清翎宽慰着,她虽然想看哥哥的笑话,却也怕母亲气着自己的身子,这马上新春,可不能生病的,不吉利。
“靖乐,成与不成,你给母亲一个准话,母亲好回人家媒婆的话,也莫叫人家薛小姐苦等着。”罗氏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真是个不省心的,一天让她有操不完的心。
“母亲觉得这薛家小姐如何?”路清乐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听到儿子这么问,罗氏思忖起薛家小姐来,寥寥见过几次,多是有礼且贤惠之人,若是能娶进门做妻子自然是好的,且这薛家也是大家,家中兄父也是在朝为官的,种种条件来说,他们两个倒是良配。
“薛家小姐挺好的,那姑娘母亲见过,是个知书达理的,瞧着性子也不是那种心思深沉之人,若是能娶进门倒是不错的。”
“既然母亲觉着好,母亲便自己看着办吧,靖乐全听母亲的。”路清乐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反正娶的不是意中人,那么娶谁又有什么所谓,反正她也不在乎。
“此言当真?”罗氏狐疑的看着他, 有些不敢相信他会这般好说话,自己这个儿子,什么德性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这会倒是好说话的主,等到她真要是做了决定,只怕他又会反悔,这姻亲大事,可是儿戏不得。
“嗯,全凭母亲做主,靖乐突然想起戏班子还有些事没有做,便先行退下了。”说完,行了礼,人便快步离去。
“哎,靖翎,你来说说,你哥哥这是何意?反复无常的性子,定然是随了你父亲了。”
“哎呀,母亲,你就是过于操心了,放宽心吧。女儿可告诉你啊,哥哥方才说的话,可是不走心的,母亲却莫要当真,找出事端来。”
路清翎心里暗叹,这柚蓉到底是把哥哥怎么了,竟然这般破罐子破摔,同意议亲,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母亲自然是知道,不得你哥哥亲自说出口的愿意,母亲怎敢乱去承诺,若是最后反悔,岂不是丢了路家的脸面。”
“母亲真是心思通透。”
“你哥哥之事,我知是因为柚蓉那丫头,我不管着,但也不放纵,我就给你哥哥这一年时间,若是明年还是不能把柚蓉娶进门,那到时候议亲之事,我可真的是要亲自做主的,总不至于让他这般耗着。”罗氏开明,却也不想太开明,孩子们的事,她不主动去参与,但若是结果不让她满意,她自然是要插手的。
她和善,不代表她不当事。
“母亲能如此想,女儿甚是欣慰,母亲给了哥哥机会,成与不成,全是他的命。”路清翎抱着罗氏,腻腻歪歪的,能生在这样的家庭,何其有幸呀。
“不说你哥哥了,说说你吧,你大姐年后就要出嫁了,倒是你,婆家没有,提亲的人也没有,你打算怎么办?”罗氏又把矛头指向路清翎。
这死丫头不得了,仅凭一己之力,就让整个上京城的世家公子对她望而却步。
想想她就是来气,以路清翎的身份,不说比路清瑶好,但是也不是差的,找个姻亲该是很容易才是。
先前光顾着哥哥了,路清翎把自己给落下了,她怎么没反应过来,母亲若是不操心哥哥,这不就轮到她了。
“母亲,女儿之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暂时还不敢告诉罗氏她和尧席的事,若是被母亲知晓未经她同意,自己就跟男子私定终身,定然是要被她打死的,她还没有嫁给尧席,她还不想死那么快。
“我是你母亲,我不操心,你几个姨母她们也会操心,你忍心让大家操心你的事?”
得,这波道德绑架对路清翎着实有用。
她无奈妥协道:“母亲,女儿还小,先不急,现在主要还是长姐的婚事最为重要,路家长房嫡女出嫁,礼节繁琐,该是要好好盘算,你现在就开始操心女儿,着实为之过早,这大周可是有国训的,一年之内,一家可不能有两个女儿出嫁的。”
“你呀,惯会用国法来说事。”罗氏言语里无半分责怪,都是宠溺之意。
罢了,路清翎还小,便让她再多玩两年吧,路家养得起她,以她的身份,最后也不至于真的没有人娶她。
“母亲不是还约了大娘,讨论长姐婚嫁之事,去晚了大娘该等急了。”
“对对对,都是因为你们兄妹两个,差点让我误了大事。”罗氏懊恼,怎么能把这事忘了。“这几日雪势大,哪里也不许去,免得出什么事。”
“女儿知道了,母亲,母亲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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