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镖头,你没事吧?”有镖师担忧的冲厅里喊道。
方人智瞪他一眼,道:“是你家总镖头出手暗算我师父和师弟,又怎么会有事?”
“屁话!”
有个身形壮硕的镖头怒喝道:“我们总镖头对贵派余观主最是尊敬,早就有交代,一路镖局都要奉你们为上宾,怎么会出手暗算你们?”
“那我怎么晓得?你应该去问你们总镖头才是!”
接着这方人智猛的跳起,跃至这镖头面前,手里长剑挑动,只左拨右拨,三两下就将这镖头手中的单刀拨开,随之一剑抹在他脖子上。
血液一迸,这镖头怒睁双眼,捂着脖子踉踉跄跄的倒下。
“祝镖头!”几声惊呼。
方人智这才睥睨道:“敢说我的话是屁话,找死!”
目露凶光又扫视其他人一眼,方人智冷声道:“莫说我不留你们性命,一刻钟之内,都给我滚蛋,到时候剩一个,我杀你们一個。”
刚刚他那几招松风剑法,岳天青看来虽很粗鄙。
但在这帮镖师看起来,那是厉害的很,这祝镖头在整个福威镖局,那也是排得上号的好手,是为林震南的左膀右臂。
一时这些镖师面面相觑、无人敢驳斥,也无人敢退。
又有一名青衫年轻弟子笑道:“方师弟,你赶他们走做甚么?”
“不如就教他们留下来,全杀了倒还更省事一些。”
方人智脸上睥睨之色稍褪,略带敬意道:“侯师哥,到底也是近百条人命,要是将他们全杀掉引得官府追究,未免麻烦!”
正在这时,厅内突然传来余沧海的声音,骂道:“你真是好硬的嘴喏,要是你林家的辟邪剑谱就这点本事,家师就算被暗算,又岂会输给那甚么林远图?”
“当初明明约定好的,我们两派后辈再比试剑法,要是能赢你们林家,就要交出《辟邪剑法》,现在你先是下毒、后又暗算,就想赖账是罢?”
“哼哼,那可没那么好赖!”说着只见余沧海一手拎着林震南、一手拎着林平之从厅里走出。
他身材甚是矮小,拎着俩人的模样颇有些滑稽不合常理,岳灵珊抿嘴偷笑着。
另有一人押着王夫人,余人彦则是捂着自己右臂,涔涔往出淌血。
“好、好得很呐!”余沧海扫视一圈院里的镖师,咬牙冷笑道:
“看来你林震南邀我下山,果然是包藏祸心,不过仅靠这些人就想留下我余某人,也没那么容易。”
有几名镖师见他们二人被人拎在手中,脸上还有血迹,不禁呼喊道:“林总镖头,你……”
不等他们说完,余沧海将俩人往地上一撂,兔起鹳落,落进人群中,两掌推使,动作尤为迅捷,加之他身材矮小,动作几乎不可见。
只听见“啪、啪”掌声如同鞭炮,每响一声便有一人捂着胸口倒下,连痛呼都喊不出来。
“这应当便是余沧海的成名武功——摧心掌了!”岳天青眯眼想道。
众镖师见他如此凶悍,顿时或慌忙逃窜、或举起武器大喝应敌,那十多名青城派弟子也一拥而上,庭院瞬间乱作一团。
但不过片刻钟,院子就又安静下来,却是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十具尸体,血液蜿蜒淌在地上,一股浓烈血腥味刺鼻至极。
岳灵珊何曾见过这般血腥可怖场景?
顿时脸色泛白,缩到岳天青身后了。
岳天青也是紧皱眉头,两方厮杀,一方是盛情相邀,一方怀恶而来,其中对错他能分辨出,却绝非他能插手。
不说自己未必能胜余沧海,为救他们,置自己兄妹安危于不顾,依照青城派作风,只怕最后有理也说不清。
只道是福威镖局和华山联合暗算他,将自家也牵连进去,惹得一身骚味,而且这余沧海和左冷禅私交甚好,到时嵩山免不得要发难。
岳天青自不会将亲人置于险境,救这些镖师。
他扪心自问是个好人,顺手救人可以,却绝不会犯险境救人。
不过终于见到余沧海出手,他对付这些镖师确实摧枯拉朽,看起来骇人至极,但论武功,还犹远远逊与父亲,自己同他的差距,倒也没有那般大……
“原本自己来只是看戏,现在看来倒能多做些!”岳天青眯眼想到。
大战之后,余沧海道袍上仍是干干净净,笑眯眯看向俩人道:“两位师侄受惊,这林震南兀的黑心,设伏请我上门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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