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音子面色阴沉,刚刚岳天青的剑法他自瞧见,自觉未必能胜。
鲁连荣惨败于他手,传出后名声不免扫地,他不想落得同样下场。
不敢动手,玉音子冷面道:“与你一个小辈动手,未免有失身份!”
转口,他又冲岳不群说:“当年华山派突然分崩离析、尊师客承掌门之位,其中内情连我五岳也不知,江湖中各有推测,不少流言秽语都直指你气宗……。”
“但念五岳声誉,也就没有追问,待你继任掌门时,还率众为你壮声势,结果你继任掌门之后,这许多年也未曾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反而包庇弟子胡作非为,辱我五岳清誉,是以左盟主才发出号令,令你华山派掌门移位。”
随着玉音子的话,封不平举起手里的令旗道:“岳师兄,当年你们可以使阴谋诡计,左盟主这令旗总做不得假罢?”
岳不群道:“令旗是不假,可我想左盟主极明事理,不当如此草率行事。”
“就算他对我岳某人行事不满,总该召集齐五岳掌门、一同商议才是。”
言外之意,岳不群还是觉得他们身份不够。
丁勉道:“难道岳师兄连左盟主的号令也不听了么?”
“不敢!”岳不群道:“事关重大,左盟主绝非一意孤行之人,不应当仅凭一面之词就决定我华山派掌门归属,我想至少先当面与左盟主分说,再定此事也不迟!”
陆柏喝道:“说这么多,岳师兄还是不听左盟主令旗了?”
如此咄咄逼人,岳不群也冷声道:“五岳内部之事,事关一派掌门任免,何时也要听从盟主号令了?”
“啰里啰嗦!”封不平喝道:“你还是不晓得自己教徒无方、败坏五岳声名,惹得群情都怨……”
说着,封不平“噌!”的一声抽出长剑。
道:“既然当初的比试说不清楚,那就今日再来比试,有这么多师兄看着,总不会再教你使阴谋诡计!”
岳天青一荡长剑道:“修练歧途武功的宵小,又何须我爹动手?”
“早已自主脱离师门的弟子,也好意思在此吠吠甚么师兄,我可不惯着你,也无须说请教了!”
“这般想回宗门,待我考较你之后,要是你武功不错,再磕头求回师门,我未尝不能为你说些好话,教爹收你进门墙,只是你要叫我一声师兄了!”
岳天青斜倚靠长剑,挑眉睥睨妄言道。
岳夫人晓得他们既敢上门比斗,武功定然不俗,眉头一凝就要劝阻,岳不群却伸手拦住。
封不平自不愿意降低身份同岳天青比较,他身后的成不忧喝道:“臭小子,胜过那什么鲁连荣就自觉武功过人么?”
“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妄言正歧,我也没见你剑法有甚么出奇,今日我便要教你看看‘剑出华山’,这剑字是从何处来的!”
岳天青扫视他一眼,故意轻蔑道:“你这半截萝卜全是心眼,还晓得抢着先输,能做他们二人师兄么!”
“臭小子,疯言疯语!”成不忧大怒道:“要是你能胜过我,莫说是你爹、老子拜你当师父!”
岳天青嗤笑道:“一大把年纪、长得又磕碜、还是个半截冬瓜,我才不想收你当大徒弟丢人现眼!”
“你——”成不忧气到凝噎,面色涨红,猛的跃出,瞬间刺出四剑,这四剑端得绝妙无比,蕴藏后招,将岳天青胸膛都笼罩进,几生无法抵挡之感。
“叮叮叮叮……”
一串长响,俩人长剑叮当碰击不停,如急奏琵琶。
成不忧也非草囊饭袋,剑法端得奥妙,已隐隐胜过宁女侠数筹,不过若是再比内力,他便只剩一二成的胜面。
本就不是对手,更何况岳天青还看过石洞中剑法,能看出他这四剑,实则是洞中一式华山剑法,不过是被成不忧将其化为四招,看似不同,实则还是假变不离藩篱。
但难得有敌手刻磨练自身,岳天青也不使所刻破招,全然只凭剑招与其比试。
岳夫人见二人斗得正酣,才逐渐放下心。
丁勉、陆柏俱都一脸严肃,眼里闪过凌冽杀机。
“此子小小年纪、剑法就已登堂入室,断不可留!”
封不平见师弟竟与岳不群儿子斗得有来有回,连剑法都未曾胜过,心头一紧。
晓得岳不群担任掌门,又无师兄辅佐,这些年一直忙于事务,武功进境定然不多,他自恃是潜心苦修,纵使天资稍逊,也应当已迎头赶上!
所以一直都准备自己胜过岳不群,再教成师弟对付宁中则,丛师弟对付其他弟子,三战三胜,没想成师弟竟要折戟在她儿子手上。
再看始终淡然的岳不群,顿觉深不可测、心中一寒。
“莫非自己在中条山隐居十五年,已不知外面武功精奥了么?”封不平暗自怀疑起来。
但随之又摇头,想道:“怪不得丁勉教我们要当心这個岳天青、看来他确实有几分练武的天资,岳不群二十岁时哪有这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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