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生觉得自己这个日日都在他身边的师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了很多,他愈加寡言,如非必要,他不主动立于人前,往往都抱着剑隐在人后,以前,他也不爱笑,但祝长生知道他只是喜怒不形于色,如今他却难以看见那张精致俊秀的脸有别的表情。他似乎把自己也变成了那两把总是陪着他的冷剑,内敛明静,冷漠到没有一丝人气。
他像以前一样跟在谢凌衣的身后,眼前的身影依旧修长只是略显单薄,短短不过几日,他竟然有了这般大的变化。
祝长生抿紧唇瓣,师兄这样的状况让他有些担忧。
再汹涌的情绪最后全都化为无可奈何的苦涩,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怪师尊和师兄也不告诉他。
“师兄,师尊还有一月余出关,你如今要入宗门秘境,师尊那不如让我……”祝长生扭扭捏捏一路,终于在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说出口。
一直缄默走在前方的谢凌衣闻言一顿,转过脸看向他。
“我会在那之前回来。”他因为不常说话,听着有些哑。
祝长生了然点头。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一处宫殿门口,威严的大门早就被人提前打开,两人刚踏进殿内,周围三三两两早就聚集于此的同门,本来正若有所思的站在殿中,听见他们的脚步声纷纷转头,不错眼珠地把打量的目光投向他俩。
“这不就是输给夏侯重台的李灵衣吗?当时看他受那么重的伤,没想到竟然好得这么快,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原本有说有笑的人拿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同门,一直拿眼睛向他示意。
要不说是同伴呢,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所为何事。
“之前还当他多有能耐呢,都快被夏侯重台打死了,也硬是咬牙坚持,死活不肯认输,没想到最后还是输得一败涂地。”同伴啧啧称奇,眼中满是嘲弄。
“是啊,这夏侯重台还当真实力不俗,早知道就押他了,不然能赚多少灵石!可惜了,你说咱们怎么就眼瞎非得押那劳什子钟鸣?”那人长长的叹出口气,十分郁闷的说道,遗憾之情长长囿于胸中,久久不散。
同伴也是深有同感:“李师兄言之有理,这次问剑大会之后我也是懊恼得夜不能寐。”
“不过听说有同门一开始就押了几万灵石在那夏侯重台身上,最初你我还嘲笑这人有眼无珠,押宝在一个不知姓名的竖子身上,如今来看,那位同门还真是有先见之明。”那人眼睛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落在谢凌衣的目光像是黏住一般,久久不移开,意有所指。
“是啊,同是押宝名不见经传的弟子身上,另一位在李灵衣身上押了一万灵石的同门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怕是赔得血本无归。”同伴噗嗤一笑,提及这位冤大头,他的心情平衡不少。
那人也是饶有兴趣的咂嘴:“瞧他押宝那说一不二的架势,我还当他真有三分本事,没想到也是个不长脑子的冤大头。”
……
对于这种充满恶意的调侃,谢凌衣统统充耳不闻,唯独在听见最后一句的时候有了反应,微垂又了无生气的双眼轻抬,脚步停住,说时迟那时快,腰间的双剑感受到主人的情绪,立刻出鞘。
那两人还在嬉笑,丝毫没注意灵剑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直奔他们的面前,两人匆匆提起自己的本命剑格挡这般强势的剑意,哪知道在这双剑面前,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形容狼狈地使出全力也根本抵挡不住那剑的威力,脸颊传来冰冷的刺痛,流出殷红的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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